罗氏准备的马车很宽敞,叶清清一家和沈青名夫妻两人坐下了,还有很大的空间。
马车稳稳当当送他们出城,沈如月跟着叶清清来了几次东安县,沈从望第一次来。来的时候,担心叶清清没有心情注意别的。
现在好奇的掀开车窗,一路打量。
东安县在大齐不算特别繁华的县城,但对于落后的南桥村来说,不管是宽大的能容得下四辆马车的街道,还是熙来攘往的行人,都让沈从望觉得惊奇。
他们还没回去,事情就在南桥村传遍了。有先回去的村民,把在县衙目睹的经过全讲了出去。
早上孙家人大闹三房,说叶清清和孟山长有染,就够让人震惊了。结果后面还发生那么多事,污蔑、敲诈、中毒,比说书还精彩。
片刻功夫,一阵风似的,传遍了南北桥村。没人再敢说叶清清,毕竟孙勇三人都挨板子,谁还敢明知故犯?
多是讨论孙勇和沈长富的胆大倒霉,孙氏丢人现眼,和沈老太,居然偷儿媳妇的钱,啧啧啧。
沈老太几人送叶清清一程,回来时村民们投过来的或打量或鄙夷的眼光,让沈老太没气晕过去。
沈老太几房人彻底把叶清清给恨上了。
叶清清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忙碌了一天,中午也没好好吃饭,叶清清早就饿了。
陈氏沈如月做饭,沈从望烧火,留下叶清清,让她休息一下。
叶清清不想休息,她围着沈从安说骚话,“相公,你今天能去县城看我,我很开心。”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沈从安面上平静,耳尖微红,找借口,“我是不放心娘和望儿。”
叶清清笑嘻嘻,“我知道,还有我。”
沈从安被她堵的没法说话了,虽然大概是有那么一点的担心她,但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
矜持呢?脸面呢?
叶清清都不要,她就想逗沈从安,觉得很好玩,“相公,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后多给你生几个孩子了。你喜欢哪个数字?咱们就生几个。”
可怜沈从安刚端了碗水,想要平复下心情,才喝了一口,被呛的连连咳嗽,脸都憋红了。
脸色爆红的还有门口的沈如月和赵言舒。
赵家与三房交好,今天三房出了那么大的事,都闹到了府衙,赵言舒过来看望一下。
客人来了,总不能让人站在外面,三房就两间房,叶清清和沈从安睡觉这间,还担任着吃饭、会客的功能。
沈如月以为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直接带着赵言舒进来了,刚踏进门,便听到叶清清的话。
两个黄花大闺女,脸直接成了猴屁股。
叶清清有点尴尬,胜在脸皮厚,装做没事人般招呼道:“舒姐姐来了,快坐。”
赵言舒比她大一岁。
赵言舒脸上还是很热,摆着手,“不,不用。我在外面站一会就行。”
叶清清嘴角一抽,笑着上前挽她进来,“怎么能让客人站在外面,你坐,我给你倒茶。”
屋子就那么大,板凳放在桌子边上,叶清清找了个空凳子让她坐下,正好坐在沈从安的对面。
按理沈从安该回避的,只他行动不变,家里又小,在农家讲究也没那么多。
沈从安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赵言舒脸上红晕未散,像是雪地里一支腊梅花开,恬淡秀雅。她轻轻颔首,便垂下了双眸,微微有些不自在。
叶清清只当她是被自己那话臊的,心里想着古代女孩子脸皮真是太薄了。她这说话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听的人反而羞的不敢抬头。
一对比,也忒显她脸皮厚了。
叶清清深刻反省,以后别打直球了,打擦边球比较好,朦朦胧胧的,古人就爱这一套。
叶清清和赵言舒并不是太熟,只听陈氏和沈如月提起过几次,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身世也比较坎坷。
父母早逝,和赵夫子赵言蹊相依为命。她长的比沈如兰还要俏丽三分,赵夫子又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的夫子,前几年就有不少人家上门说亲,有条件非常好的。
赵言舒没答应,她放心不下赵夫子和赵言蹊,一直耽搁到现在。
叶清清对这样的人,一向是比较欣赏的。有意与之亲近,“舒姐姐,喝茶。”
“谢谢。”赵言舒温柔一笑,接过碗,喝了几口白开水。
叶清清进了这么多次县城,都忘记买茶具和茶叶。三房人以前饭都吃不饱,就更不讲究了,因此招待人,还是万能的温白开。
赵言舒来,没什么事,就是担心她们,知道她们没事了,闲聊几句,就要回去。
叶清清挽留,“留下吃晚饭吧,应该快做好了。”
“娘,饭好了没?”叶清清冲着外面喊,很是熟稔。
很快传来陈氏没好气的回应,“好了,好了,急什么?”
赵言舒一怔,她从前常来三房,和陈氏很熟悉,陈氏的回答,听着似乎不耐烦,但透着一股子亲昵。
她也注意到,不管是沈如月沈从望,甚至沈从安,与叶清清相处的甚为融洽。
刚成亲那几天,叶清清跳河闹的人尽皆知,短短时日,却已经与三房融入了。
陈氏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说话不中听,就她刚刚那回答,搁一般人遇上,指不定就气上了,叶清清毫不在意,习以为常,笑呵呵道:“看,饭好了。吃完饭再回去吧。”
赵言舒回神,温婉的笑了笑,“不了,爷爷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让赵夫子一起来吃啊。”叶清清很热情。
赵言舒摇头,“今天你们也忙,就不来添麻烦了,下次再来叨扰。”
叶清清不好在强求,和沈如月一起送她出去。
“陈姨,望儿,我先回去了。”赵言舒道。
正在盛饭的陈氏笑道:“有空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