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急了,“昨天我们一直和娘在一起……”
沈长华打断她,“那今天呢?又不一定是昨天丢的,今天丢的也说不定。”
无论钱氏怎么说,沈长华打定主意,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沈老太六神无主起来,钱氏提议搜房间,翻箱倒柜搜了一大圈,把赵氏和钱氏的私房钱都找了出来,也没找到银子。
沈长华这时候又道:“不一定是咱们家里人,我没必要自己怀疑自己。”
“那还能有谁?”钱氏没好气道。
“大嫂忘了,村里刚来几个陌生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还和三房走的近,没准就是他们拿的。”沈长华说的是熊大几人。
钱氏是个急性子,智商还一般般,轻易就让沈长华带偏了,“我瞧他们也不像是好人,娘,咱们快去搜搜,别让他们把钱给用了。”
钱氏拉着沈长富风风火火往外走,沈老太迟疑了下,跟在后面。她是沈家的主事人,她一走,其余人都跟着去了。
沈如兰、沈如花和许婷婷三个姑娘家,眼看家里可能遭贼了,大晚上的不敢待在家里,只好紧随其后。
赵氏人往新房那边去,眼睛却一直盯着孙氏,她还是觉得孙氏的嫌疑最大。不过沈长华说的也有道理,万一真是熊大几人偷的,她出言阻拦,耽搁了时间不好。
孙氏又跑不掉,还是先去熊大几人的地方搜搜再说。
孙氏捧着肚子胆战心惊的跟在最后,浑身发凉发抖,看到闹出如此大的阵仗,她很怕,有些后悔了。可是孙勇不能不救,孙母几乎哭瞎了眼睛,孙氏实在是于心不忍......
正胡思乱想着,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我扶着你走,小心些。”
沈长华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孙氏眼睛一热,几滴泪珠落下,砸在了沈长华的手背上。
沈长华只觉得手上一烫,心也跟着烫了一下,他抬手,擦去孙氏脸上的泪水,仔细擦的干干净净,“别哭,有我呢。”
孙氏咬着唇,眼泪落的更厉害了,她已经可以肯定,沈长华是知道的,却选择了袒护她。
沈家人浩浩荡荡的去新房找熊大几人,惊起一路狗叫,许多已经睡下的村民,披衣起身查看。叶清清很快得到了消息。
她刚给沈从安施完针,正打算让沈从安给她按摩,舒服舒服呢,章氏带着沈河来敲门,告诉她沈老太丢了钱,怀疑是熊大偷的,赶过去要搜身。
叶清清秀眉微蹙,对陈氏道:“娘,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沈从安道。
“我也去。”沈从望举手。
陈氏拍板,“都去。”
一行人赶到新房时,两方已经吵起来了。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钱氏和沈老太的大嗓门,熊大几人被喷的满脸口水。
他们不擅长口舌之争,睡的迷迷糊糊,被沈老太叫醒一通骂,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沈老太骂人很毒,专挑难听的话,听的熊大想打人。他们五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沈家人虽多,一大半是妇孺,未必打的过他们。
熊二已经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去,被熊大拦住了。他们是叶清清找来的,与村里人打架,对叶清清影响不好,特别这些人还是三房的亲眷。
沈家在南桥村扎根多年,最近名声受损,仍然有几户相熟的人家,被沈老太叫来助阵。再加上看热闹的村民,新房门口,点燃了几根蜡烛,映的人影绰绰,各人脸色神情不一。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觉,吵什么吵?”章氏分开人群,和叶清清等人走到中间。
沈老太怒气腾腾道:“你来的正好,青名不在家,沈河你来,这些人偷了我的钱,送他们去官府。”
章氏清楚,熊大是叶清清的人,不太相信沈老太的话,“全婶你先别着急,咱把事情说清楚,熊大偷你多少钱?你说是他偷的,有证据吗?”
钱氏大着嗓门道:“偷了娘二十两的银子呢,这些挨千刀的小人。怎么没证据了,昨天我还看到,他在我们家附近鬼鬼祟祟的。”
钱氏谎话张口就来,她何时见过熊大?
村民们哗然起来,二十两银子很多了,大部分人家都未必有这些存款。怪不得沈老太如此着急,换了他们,也会连夜去找。
虽然这段时间,沈老太等人的迷惑行为,让众人疏远了他们。可到底是姓沈,真被外姓人偷了东西,大伙儿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熊大粗中有细,察觉到众人目光中的不善,辩解道:“我们没有,今天和昨天一直在林家,好些人都看到了。”
沈长华道:“你们昨天上午不是还去三房了,从我们院门前路过,现在还撒谎。”
李四忍不住骂道:“放你娘的屁,从你家院门前路过,就说明偷了你家东西啊,以后看见你们家是不是要绕路走?”
沈老太不耐烦道:“别废话了,让我搜一搜,就知道了。”
“凭什么让你们搜?”熊二怒道。
“就凭你们不姓沈,嫌疑最大。”钱氏叉着腰道。
熊二气的想打人,熊大却很冷静,让开了路,“让他们搜。”
“哥!”熊二不乐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熊大拍拍他的肩膀,“搜吧,要是搜不出东西,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
熊大眯起眼睛,眼中冷芒闪烁。钱氏缩了缩脖子,嘴上叫嚣的厉害,不敢进去,望着沈老太。
沈老太骂骂咧咧进了院子,熊大几人住在一间偏房里,里面东西很简单,几床被褥,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
沈老太很快翻完,除了不到半两的碎银子,啥都没有。
叶清清之前给的钱,都让张母看病了。后来又给了些,在这里有吃有住,用不上,几人都留给家里人了。就熊大熊二身上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