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不懂为商之道。”冯母循循善诱,“玲珑阁是可以自己去卖,可开一个店铺不是容易的,请掌柜、帮工,选铺子,打点当地关系,要费一番极大的心血。玲珑阁根基薄弱,想快速的开设分店,很困难。”
“江家不同,有底蕴、有银子、有人脉,双方合作共同挣钱,想来玲珑阁东家不会不答应的。”冯母说的嘴巴都干了,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
叶清清垂下眼帘,“我明白了,会转告她的。”
冯母喜形于色,“那就好,那就好。”
叶清清歪歪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夫人别抱太大希望,以我对她的了解,应该不会答应的。”
冯母却很自信,“沈夫人只要去说了就好,我相信没人会放弃一个大好的挣钱机会。”
叶清清心里说,我就会。
她已经有了决断,不会同意所谓的合作。冯母话说的好听,叶清清却不会被她哄住。江家两个方案,都不是诚心合作,从第一个来看,更是想直接吞并玲珑阁。
因为济仁堂,叶清清对江家感观很差,她是不会和济仁堂这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商人合作。
冯母自觉把握十足,一腔心事放下,有了心情观察其它。
屏风后面,沈从安几人已经从讨论变成了出题比试。孟山长和陆沉有赌约在身,这次把人找来,是想让沈从安三人和他的弟子比试一下。
孟山长想要比试,陆沉一口答应,孟山长的几个弟子,连带着赵言蹊和罗晏秋在内,都有些不好意思。
林长山和沈从望小时候,虽然都上过几天族学,可早还回去了。才跟着陆沉读书识字没几天,堪堪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勉强认得上面的字,写起来还歪歪扭扭的。听这群人之乎者也的讨论,那是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林长山全程不说话,沈从望偶尔提出几个问题,驴头不对马嘴,若非几人涵养好,早就笑话上了。
唯一好点的沈从安,倒可以看出颇有文采。只因他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众人并不知道他的底细。
单看他的腿,是无法参加科举的。那读书也就是打发时间,比试诗词歌赋还成,比八股、策问,不是欺负人么。
孟山长教的好,几个弟子都是正人君子,做不出欺负人的事。
四弟子委婉道:“我看这里景色不错,咱们不如以此景为题,比作诗吧。”
孟山长眉头一皱,“对科举来说,作诗乃小道,闲暇打发时间还成,整日痴迷吟诗作对,怎么能成?”
四弟子,“……。”
心里委屈啊,他疯狂给孟山长使眼色,孟山长还疑惑呢,“你眼睛抽筋了?”
孟山长一时没往那上想,沈从安和陆沉心思剔透,已经猜到了原因,陆沉轻笑一声,夸赞道:“你这几个弟子,人品倒是不错。”
孟山长骄傲的捋了捋胡须,“那当然,不看谁教出来的。”
“就是你这师父,太过憨直了。”陆沉揶揄道。
几个弟子都傻眼了,敢说孟山长憨直,这位到底谁啊?
孟山长脸一黑,他也习惯了陆沉嘴里没好话,冷哼一声,“别东拉西扯的,快点出题,让他们比比。”
陆沉沉吟片刻,拿起面前石桌上的纸笔,刷刷几下,写了三道题目出来,试贴诗、策问、经论文章,就是八股文。
陆沉放下笔,“给你们半个时辰答题。”
“半个时辰?”四弟子一怔,“时间太短了吧?”
半个时辰写三题,还包括策问与八股文,怎么写?
陆沉老神在在,“短有短的写法。”
孟山长也道:“就这么写吧。”
几个弟子对视一眼,无奈的拿起了题目。入目便是一惊,纸上的字力透纸背、纵横挥洒,如鸾飘凤泊,完全是大家手笔,绝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
单看字,几个人就对陆沉生了敬佩之心,好奇他的身份。再看题目,陆沉出的题目普普通通,寻寻常常,既不刁钻也不生僻,和他的性格倒是不相符。
连同沈从安在内,众人敛眉思索起来,越是寻常的题目,越考验功力。时间又短,这时候就要看每个人的急智了。
最先动笔的是沈从安,他只是略微思考片刻,便提笔蘸墨,静心答起题来。
另外几人还在考虑如何破题,见他已经动笔写起来,有了几分急迫。除了四弟子年长沉稳,赵言蹊心无旁骛,罗晏秋和另外三个弟子受到了影响,心绪浮躁起来。
半个时辰后,停笔交卷。
沈从安面色平静,罗晏秋唉声叹气,揽着身边赵言蹊的肩膀,“完了,没写好,要挨训了,你呢?”
赵言蹊摇摇头,“时间太短了。”
“就是嘛,为难人。”罗晏秋不满道,随意扫了一眼,看到两张白卷,上面就写了一个名字。
罗晏秋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居然有人交白卷?谁胆子这么大?”
林长山和沈从望默默望过来。
孟山长不是很了解他们两个,用目光询问陆沉。
“哦。”陆沉大大方方道:“他们两个三字经还没背熟呢,跟着我习武,今天就是来凑数的。”
众人,“……。”
几个弟子的目光落在了沈从安的身上,他们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和沈从安一个人比,妥妥的欺负人啊。
更加不好意思了,看向沈从安的目光都带了歉疚。
“我们六个,从安兄一人,以多欺少,这多不好。”罗晏秋挠挠头。
陆沉微微一笑,“没什么不好。”
沈从安一个,赢了你们六个,陆沉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他对沈从安有这个信心。
最上面的卷子,是十一弟子的。孟山长来的四个弟子中,数他基础最薄弱。答题平常,无出彩之处。
孟山长先把他的答案读出来,然后和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