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孟山长的面,说云松书院的坏话,要拜陆沉为师,也是没谁了。
罗氏希望他能像赵言蹊那般,去和沈如月说说话,罗晏秋也完全没有接收到自家姑姑的一片好意,围着陆沉不停的打转。陆沉都快被他绕晕了。
罗氏瞪得眼睛都酸了,罗晏秋还自我感觉良好,自己又没惹姑姑生气。姑姑一定是瞪姑父的,于是他侧了侧身,把孟山长让出来。
孟山长一头雾水,看到夫人瞪过来,很是迷茫,用眼神询问罗氏,“怎么了?”
罗氏,“……。”
要疯。
旁观一切的孟萱抖着肩膀笑的花枝乱颤。
“娘,表哥没救了,活该他打一辈子的光棍。”孟萱凑近罗氏耳边小声道。
罗氏揉揉脑袋,懒得再管了,管也管不了。
另一边,冯母和冯诗妍刚出孟家的大门,看着面前等候的马车,冯诗妍退后两步,“娘,你先走吧。我去如意楼逛一会儿,买两件首饰。”
冯母的脸拉了下来,“我陪你一起去。”
冯诗妍嘟了嘟嘴,抱着冯母的胳膊撒娇,“娘,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到底是想去如意楼买首饰,还是约了什么人见面?”冯母厉声道。
她一向疼爱冯诗妍,很少这么严厉的说话,冯诗妍委屈的背过身,“我就去买件首饰嘛,你这么凶干嘛?”
冯母扯过她,声音温和了下来,“你要真的是去买首饰,娘什么时候拦过你了?”
“可你一大早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底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冯诗妍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娘,沈公子长得好看,学问又好,爹爹都答应资助他了,以后他前途无量。比那个什么赵言蹊强多了。”
“你不知道,赵言蹊是抢了沈公子的名额,本来孟山长要收沈公子为弟子的。因为叶清清救了孟家小公子,以恩情相要挟,让孟山长收了赵言蹊,他的学问还没沈公子好呢。”冯诗妍不屑道。
上次她当着沈青名的面,承诺冯家会以每月十两的银子,资助沈从宣。当天晚上回去之后,冯诗妍就和冯父冯母说了这事。
冯父虽然觉得十两银子太多了,耐不住冯诗妍撒娇,最终答应了下来。第二天沈从宣来冯家道谢,冯诗妍全程羞涩相陪。
她的小心思,瞒不住冯母。冯母看出她对沈从宣有意思。
冯母能看上赵言蹊,因为赵言蹊是孟山长的弟子,纵观孟山长的十三个弟子,就没一个废物。孟山长又对赵言蹊寄以厚望,可以看出赵言蹊确实潜力不错。
沈从宣呢,说的冠冕堂皇,可他有什么?连读书的钱还要冯家资助。
沈从宣那番话,就哄哄冯诗妍这样单纯的小姑娘,冯母听了嗤之以鼻。
她委婉的劝过冯诗妍了。可冯诗妍芳心已经沦陷,听不去冯母的话,今天打扮的这般娇丽,是为了去见沈从宣。
奈何冯母强行把她带到了孟家,是以进门起冯诗妍就没个好脸色。
“妍儿,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是娘的宝贝女儿,娘还能害你不成?”冯母苦口婆心,“那个沈从宣,他要真有本事,会低三下四的来找我们资助?”
“现在就想靠女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冯母一针见血。
冯诗妍生气的甩开她的胳膊,“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公子!是我主动要资助沈公子的。”
“娘,莫欺少年穷!沈公子现在是一贫如洗,可我相信,他以后一定可以飞黄腾达,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得到报应的。”
“那就等他飞黄腾达了再说吧。”冯母见说不通女儿,只道:“反正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随娘回家。”
“我不!”冯诗妍怒道。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再不愿意,还是被冯母带上马车,回了冯家。
醉香楼,一身长衫,文质彬彬的沈从宣正和人高谈阔论。
沈从宣去了一次冯家,虽然没能得到冯母的亲眼,却意外与冯峻处成了朋友。在他的有心钻营之下,冯峻已经视他为知己。
这次,便是冯峻做东,请了几位在东安县颇有几分名气的文人雅士在醉香楼聚会。不是所有文人都有骨气,也有不少和沈从宣一样,喜欢投机取巧,冯家一天比一天兴盛,冯峻出手又大方,是以身边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有几个也是有真本事的,沈从宣在众人之间游走,侃侃而谈,如鱼得水。见他与冯峻交好,甚至还有人上前巴结。
沈从宣面上谦逊,心里却很得意。赵言蹊抢走了他的名额算什么,叶清清不帮他又如何,他还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走进了东安县的文人圈子中。
有了冯家的人脉,他绝对能够一鸣惊人,把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
宴会结束后,沈从宣匆匆赶到了如意楼。已经过了他与冯诗妍约好的时候,里面却没有冯诗妍的身影。
沈从宣等了一会,冯诗妍的贴身丫鬟急忙忙过来,告诉他冯诗妍被冯母拘在家里,不能出来,让沈从宣别等着。
沈从宣应下后,又问了丫鬟几句。知道今天冯母带着冯诗妍去了孟家,还有意撮合冯诗妍和赵言蹊。
沈从宣面上平静,心里却已是怒火滔天。
又是赵言蹊。抢了他成为孟山长弟子的机会,现在还要来抢他的女人!
沈从宣死死的攥紧了双拳,在这一刻,他深深的恨上了赵言蹊。
冯母的阻拦,让沈从宣有了危急感,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冯母的看法,就只能牢牢的拴住冯诗妍的心了。
想通这点,沈从宣让丫鬟等着,自己找如意楼的侍女借来笔墨,苦思冥想,写了一首思念诗,让丫鬟带回去交给冯诗妍。
诗不算好,可合小姑娘的口味,冯诗妍看到后,果然感动的泪眼汪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