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的观察,赵言蹊对沈如月,清清白白兄妹情,只是沈如月单相思。说明罗晏秋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哪天她们两个要是成了,罗晏秋却拜了沈从望为师,我的姐夫是我的徒弟……
罗晏秋虽然还不太懂,但他明白自己被沈从望一个小屁孩匡了,罗晏秋揪着沈从安的耳朵,“连罗哥哥都骗,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沈从安挣扎,“你是老还是幼?”
马车坐了这么多人,已经有些挤了。两人一闹腾,叶清清就往边上挪,这次她刚动了动屁股,沈从安低沉的声音响起,“要不,你直接坐我腿上?”
叶清清一看,她半边屁股已经坐在了沈从安身上,和沈如月、荔枝聊的认真,没注意到。
叶清清挪开半边屁股,“不好意思啊,压着你没?”
“你就算全部坐上来,它也不会有太大感觉的。”沈从安道。他的腿虽然有了些知觉,但比正常人的腿,还是要迟缓很多。
叶清清歪歪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很污?”
沈从安,……。
虽然有着几百年的文化差异,他还是听懂了。无奈的看她一眼,“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
叶清清顺口就道:“装的都是你啊。”
“我是黄色的?”沈从安挑眉。
叶清清惊讶了,“这你都懂?”
“耳濡目染。”沈从安道。
“怪我。”叶清清叹了口气,“不该把你带坏的。”
沈从安噎了一下,没再说话,把叶清清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南桥村,留守的陈氏在准备晚饭。叶清清把荔枝领下来,吃饭的时候,荔枝详细讲述了自己逃跑的经过。
在车上,因为她的情绪还很激动,叶清清没有问她换亲一事,只是闲聊。
和传言中的一样,荔枝父母早逝,只留下她,连着大房的家产,一起交给了张屠夫。
大房以前做点小生意,家里有些家财,养活荔枝长大成人,嫁人生子没有问题。荔枝父母在世时,张屠夫虽然性格鲁莽了些,两家也还相处的不错。
荔枝父母死后,头两年,张屠夫对她还行。那时荔枝外婆尚未去世,常常来看她。两年后,外婆去世,舅母不喜她,荔枝彻底失去了依靠,张屠夫露出了本来面目。
打骂是家常便饭,粗活累活都是她。荔枝长大之后,又要拿她换亲。换过几次,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成,眼看着荔枝年纪也不小了,有人介绍她去给城里的曹老爷做妾。
张屠夫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曹老爷出手大方,会给他三十两银子的聘礼。有这笔银子,张屠夫完全可以给家里的傻儿子买个媳妇回来,不必非要换亲。
曹老爷今年五十多岁了,能给荔枝当爷爷,家里妻妾成群,儿女也不少。荔枝不愿意葬送自己的一生,找机会偷偷逃出来,被张屠夫发现,带着人追她,绝望之际遇到了叶清清。
荔枝说到此处,哽咽落泪,没有叶清清,她现在应该被一顶小轿抬到曹家,成为曹老爷的第九房姨娘了。
陈氏听得直叹气,给荔枝多夹了几块肉,“先安心住下,你那没人性的叔叔敢来,我把他打出去。”
陈氏说到做到,张屠夫可是屠夫,那也是个狠角色。叶清清怕她吃亏,忙道:“有熊大几人在呢,最近几天,我会让他们轮流来家里守着,只要张屠夫敢来,必然打的他满地找牙。”
荔枝哭着给众人道谢,老天终于厚待她一次,让她遇到了一群好人。
沈如月替她擦去眼泪,“荔枝姐姐别哭,我以前差点被换到你们家呢。”
荔枝瞬间睁大了眼睛,“你?”
她不敢相信,三房不缺钱,能坐得起马车,陈氏虽然说话凶狠,可相貌慈善,对孩子的疼爱发自真心,她看得出来,绝对不是装的。
“是奶奶。”沈如月解释道:“哥哥之前病重,奶奶想把我同你换亲,给哥哥冲喜,她还能得到一笔银子……”
沈如月说到这里住了口,冲喜一事涉及到叶清清,而且叶清清已经和沈从安成亲,在他们面前说这个有点不好。
“幸亏你没去,张家是个火坑,跳进去,一辈子就毁了。”荔枝惆怅道:“都是血脉至亲,他们怎么那么狠心呢?”
即是说张屠夫,也是说沈老太等人。
陈氏冷哼一声,“有些人长得人模人样,连畜生都不如。”
荔枝深有感触,她想起什么,迟疑道:“这里是南桥村?你们姓沈?”
“嗯。”沈如月点头。
“那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沈秀的?她是南桥村的人,后来嫁去镇上,又搬进了城里。”荔枝道。
“沈秀是我们小姑姑,荔枝姐姐认识她?”沈如月问。
“是你姑姑?”荔枝诧异道。
叶清清见她神色有异,便道:“我们三房与其它几房关系不好。沈秀虽是姑姑,以前却是常常欺负我们,关系并不好。”
荔枝如释重负,“介绍我给曹老爷当妾的人,就是沈秀。”
叶清清几人很震惊,“怎么会是她?”
“就是她。”荔枝苦笑道:“沈秀嫁的做豆腐的许家,之前就住在叔叔家边上,同叔叔很熟悉。今年搬去了县里,最近不知怎么和曹家搭上,听说曹老爷想纳小妾,只要十几岁未出阁的姑娘,谁介绍的给让他满意就给一笔银子。”
“沈秀想起了我,和叔叔一拍即合。”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沈如月小脸涨的通红,“姑姑怎么能这么做呢!”
“唯利是图的小人。”叶清清厌恶道:“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沈秀的女儿许婷婷就住在前面,你见到她小心些。”叶清清叮嘱道,说完自己又笑了,“嗯,也不必太小心,有我们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嗯。”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