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叹什么气?”沈从安问。
叶清清声音更小了,“我怀疑李宗业不是李大人的儿子,李大人可能被戴了绿帽子。”
沈从安,“……。”
他媳妇的想法永远这么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别乱说。”沈从安无奈道。
叶清清眨巴着真诚的大眼睛,“你看我像是乱说的人?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会说?”
“你有证据?”沈从安面容变得严肃。
叶清清,“……没有。”
沈从安瞥她。
“你要相信我作为一名大夫的眼光。”叶清清信誓旦旦。联合崔氏迟迟无孕,叶清清起码有八九成的把握。
前面是岔路口,沈从安要去男眷那边,不放心的叮嘱叶清清,“先别传出去,若是真的,更要从长计议。”
叶清清白他一眼,“我没那么傻。”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大咧咧的把事情捅出去,是要和李大人成仇。
和沈从安分开后,叶清清低头想着心事,前面一棵树,要不是沈如月拽了她一下,就要撞上去了。
“清清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孟萱问。
“你有没有觉得,李小少爷和李大人长的不太像?”叶清清小声问。
沈如月和孟萱想了想,同时点了点头,“是不太像。”
两个小姑娘没有多想,许多小孩和大人长的也不像。倒是罗氏,看了一眼叶清清,若有所思。
冯氏和李老太太需要平复心绪,重新装扮一番,还没过来。崔氏进去时,虽然重新上过粉,眼圈还是能看出哭过的痕迹。
有些夫人投来同情的目光,冯母低着头,遮掩住嘴角的笑意。冯氏事前和她通过气,再看崔氏的模样,冯母以为大事已成。
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些,这才走到崔氏身边,安慰她,“夫人凡事想开点,有的事乃水到渠成,不可勉强。”
“语儿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以你为主,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
叶清清扯了扯嘴角,这冯母也太急了些,好歹等事情确定了,再来显摆啊。
崔氏轻轻瞥她一眼,没有说话。看着她一无所知的得意样,也是挺有趣的。
冯母便认为自己说中了,心里更加安定,又对叶清清道:“沈夫人,上次说的合作之事,你还是让玲珑阁的东家再好好考虑考虑。”
“不必和钱过不去,是不是?”
上次她替济仁堂的朱大夫当说客,想与玲珑阁合作。叶清清已经让罗氏带话拒绝了。
冯母不死心,只是找不到玲珑阁的东家,去找了罗氏几次,都被打发了,今天看见叶清清,旧事重提。
叶清清笑笑,“我已经问过了,她没什么野心,钱够花就成。合作一事还是算了吧。”
冯母脸沉了沉,觉得玲珑阁的东家给脸不要脸,想到自己背后有江家撑腰,女儿即将成为李大人的平妻,冯家的实力在东安县会更上一层楼。
说话更加硬气了,“沈夫人还是再劝一劝吧,生意上的事情不能随性而为。别因为一次错误的决定,毁了玲珑阁才是。”
叶清清淡声道:“这是威胁?”
“当然不是。”冯母笑容和煦,眼中却带着一丝厉芒,“是善意的提醒。以江家和冯家的实力,想要毁掉一个玲珑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叶清清淡笑一声,“冯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话我会带到。”
“但那位东家,为人狂放不羁,可能更喜欢吃罚酒。”
冯母冷哼一声,“罚酒不是好吃的,有那个胆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她不欲再与叶清清多谈,一甩袖子走开了。
孟萱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嘟囔道:“什么人啊。”
沈如月则担心,“大嫂,没事吧?”
“没事。”叶清清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她。”
罗氏道:“我看冯家和那济仁堂都不是善茬,你多小心些。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我和你义父总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叶清清心里感动,弯了弯眼睛,“嗯,我不会见外的,义父义母就等着被我烦吧。”
罗氏笑道:“我们求之不得呢。”
冯母在给叶清清放狠话的时候,冯峻同样在找沈从安的麻烦。
叶清清成了孟家的义女,沈从安这个残废相公就惹得不少人眼红。
孟山长和李大人又对他青睐有加。
沈从安刚到时,李大人便与他亲切交谈,让不少青年才俊暗暗羡慕嫉妒。
李大人匆匆赶去松鹤院,只有沈从安兄弟随行。感念叶清清派人传信,李大人待他更多几分亲近。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人,多半是冲着李大人来的。排队等着能和李大人说上两句话,套套近乎,结果李大人的注意力,全被沈从安这个心机婊给吸引去了,其余人能不气吗?
冯峻首当其冲,趁着李大人离开的空隙,端着酒带着沈从宣晃晃悠悠的走到沈从安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细细打量了片刻,“长的倒不错,怪不得能赢得叶姑娘芳心。”
“只可惜是个残废,叶姑娘如花似玉,嫁给了你下半辈子算是毁了。好好的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了牛粪上呢?”冯峻摇头晃脑,表情甚为可惜。
他算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沈从望捏紧了拳头,向前一步,冯峻挑挑眉,“嚯,脾气挺大啊。你哥都没急,你替他出什么头?”
“难不成当哥的指望着弟弟给他找场子,丢不丢人?”冯峻专捡难听的话说。
他心里酸呀。既羡慕沈从安得了李县令和孟山长的青眼,又嫉妒他有叶清清那么一漂亮媳妇。
一个残废,命怎么那么好!全天下好事都掉他头上了。
沈从安把沈从望拉回身边,淡淡一笑,“冯公子说的对,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运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