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子若是出点意外,赵言蹊估计就废了。
“年纪不大,心机手段倒是不少。”蓝氏冷声道。
赵言蹊满心困惑,“我之前与他无仇无怨,只为了孟山长弟子的名额,他就如此恨我?毁我名声与前途不算,还要伤及我家人。”
他与沈从宣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可看在一个村的情分上,赵言蹊从未主动为难过他。
沈从宣一出手,不留一丝情面,要赶尽杀绝。让沈从安都觉得心惊,以前还没发现沈从宣有这份心机。
没人能够给他答案,众人等了一会,赵言舒欣喜的走了出来,一眼瞧见赵言蹊,哽咽道:“哥,爷爷醒了,你快去看看。”
赵言蹊快步走进屋子里,赵夫子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的躺在床上,叶清清在一旁收拾银针。
赵言蹊几步走到赵夫子床前,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爷爷,我回来了。”
“蹊儿,你没事?”赵夫子是心病,看见赵言蹊,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大半,瞬间精神了许多。
叶清清看了看这爷孙两个,悄悄退出了房间。
沈从安问道:“赵夫子怎么样了?”
叶清清摇头,“没有大碍了。我回去抓几服药,吃上两天,便彻底没事了。”
家里小药房里,几乎什么药都有,叶清清没开药房,自己回去抓了送来。
“我陪你一起。”沈从安道。
叶清清推着她回三房抓药,其他人在院子里等了一会。赵言蹊和赵夫子,话说的差不多了,赵言舒来请众人进去。
小孩子们一窝蜂的涌到了赵夫子的床前,他们知道赵夫子生病了,一个个拿着担忧的大眼睛紧张兮兮望着赵夫子,不吵不闹,说话声音小小的,生怕吵着了赵夫子。
罗晏秋揪住那个年纪最大、名叫铁柱的小男孩。是他听到了来人和赵夫子的谈话,也看到了传话那人的模样。
铁柱一番描述下来,罗晏秋想到了书院的一个叫做杨文博的人,外貌行为和铁柱描述的基本一致,这人是沈从宣的跟班之一。
罗晏秋还怕沈从宣随便找个人来传话,那就不好找了。既然是书院的人,罗晏秋目露寒光,做了事是要承担后果的。
叶清清配好了药拿回来,赵夫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绪平复许多。他并非古板之人,只要赵言蹊平安,其余之事皆好说。
赵言舒去熬药,这时候帮忙请大夫的人,才急匆匆的带着那位老大夫赶回来。
老大夫一看病人都醒了,再听说是叶清清给治的,大为惊奇。等看了叶清清开的药,更是连连称赞,“夫人医术高超,老朽自愧不如。不知夫人师从何人?”
叶清清笑道:“东安县回春堂的周大夫。”
“原来是周大夫的高徒啊。”老大夫捏着胡须道:“我曾有幸听过周大夫的教诲,受益良多。”
虽然白跑了一趟,但能够认识到叶清清这个周大夫的徒弟,老大夫非常高兴。和叶清清聊了一会的医术,走的时候一分钱都不肯要。
叶清清对这位老大夫极有好感,钱他不要,便回去包了些益气养神的上好补药给他。
赵夫子无碍,蓝氏要回东安县,她眼神撇向罗晏秋,“你还要待在这?”
罗晏秋是想留下的,可看着蓝氏杀气腾腾的目光,蔫头耷脑道:“我跟娘回去。”
蓝氏满意的点了下头,和众人道别,带着罗晏秋上了马车。赵言蹊兄妹照顾赵夫子。
叶清清一家人回到了三房。
路上,沈从安道:“以后小心沈从宣。”
陈氏几人沉默,沈从宣的狠辣,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以前沈从宣也坏,可那只属于小打小闹型,嘲讽嘲讽、欺负欺负他们。现在做事,奔着人命去的。
“他,怎么那么狠?”沈从望道。
正说着话,赵氏从对面走来。看方向,是去赵家。赵氏与赵夫子是本家,沈从宣还在族学读书时,赵夫子也会额外照顾他几分。赵夫子病了,赵氏去探望。
“要么说三弟妹你会做人呢。娘病了,也没见你去看望一次,赵夫子有一点不舒服,全家老小都出动。”赵氏眸带嘲讽,“这天寒地冻的,从安的腿又是那样,就别出门了。”
陈氏冷冷盯着她,“你去看赵夫子?”
“嗯。”赵氏道:“许你去看,不许我去?”
“不是不许。”叶清清嗤笑一声,“只怕赵夫子他们不想见你。”
“你什么意思?”赵氏沉下脸,“你们在赵夫子面前说我坏话了?”
叶清清耸耸肩膀,“你们做的事情,还需要别人说嘛?”
赵氏眉头紧蹙,不明白叶清清话里的意思。叶清清不管她,推着沈从安从她身边走过。赵氏拧着眉,站在原地想了片刻,还是不明白。犹豫了下,抬脚继续往赵家去。
赵家院子里的人已经散光,就剩下赵言蹊兄妹陪着赵夫子。
赵氏上门探望,赵言舒便冷冷道:“爷爷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见客。”
“哎——”赵氏话都没来得及说,院门啪的一下关上,差点砸到她的鼻子。
赵氏也怒了,气冲冲的往回走,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因赵夫子一事,大家兴致都不高,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叶清清照例打了热水泡脚,这次不用她邀请,沈从安自觉的坐到了对面。
叶清清,“你干嘛?”
沈从安理所当然道:“洗脚啊。”
叶清清把木盆往前一推,“那你先洗,我等会再洗。”
沈从安眉头拧了拧,委屈巴巴道:“你嫌弃我。”
叶清清抽抽嘴角,“别卖萌。”
沈从安哦了一声,“我要和你一起洗脚。”
叶清清哭笑不得,“你三岁小孩子啊?洗脚还要一起洗。下次我洗澡要不要也带你一起?”
“那算了吧。”沈从安一本正经,“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