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所以拜托我来说。”
“哥哥。”沈如月默念一声,想到还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心中的难过少了些。
她擦干了眼泪,“大嫂,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大嫂说的对,她应该学着放下,不能让家人为她忧心。
晚上,叶清清把谈话告诉了沈从安,沈从安紧张道:“月儿真的想通了?”
叶清清仔细回忆了下沈如月的反应,“我觉着,应该是想通了。”
“月儿本来就是通透懂事的姑娘,她既然答应了试着放下,我们就该相信她,给她一些时间。”
“嗯。”沈从安明白这个道理,他就是关心则乱,“谢谢你。”
沈从安低声道。若非叶清清,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沈如月竟然喜欢赵言蹊。放任这段感情继续下去,沈如月只会伤的更深。
“不用客气。”叶清清道,“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你也别太担心,换个角度想,懵懂青涩的少女心思,等以后想来,也是一种回忆。”叶清清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沈从安眯起了眼睛,“你好像很有经验?”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看过猪跑?”叶清清瞪他。
“哦,那你挺见多识广啊。”沈从安悠悠道。
叶清清很谦虚,“最起码比你多。”
“那你动过心吗?”沈从安问,眼睛盯着窗外,浓重夜色漆黑一片。
“没有啊。”叶清清迅速道。
沈从安皱了皱眉头,“没有?”
“没有!”叶清清点头。
她上辈子二十多岁了还是个单身狗呢。谈恋爱?动心?不存在的。
“真的没有?”沈从安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有。”叶清清肯定的道,还很疑惑,“我是你的媳妇哎,你希望我对别的男子动心?”
沈从安瞅着她,快被气死了。
非要是别的男子么,就不能是他?
沈从安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住闭上眼睛生气。
叶清清莫名其妙,只觉得沈从安的脾气越来越古怪,难道男人也有那几天?
肯定是自己惯的。
男人,就是不能惯着。
叶清清决定晾他几天,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两人现在还处于单纯的革命友情阶段,自己又不是他真媳妇,没必要事事顺着他。
打定主意的叶清清很快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沈从安还等她来哄自己呢,等来耳边的小呼噜声,睡的挺沉。
转身,对上她安恬的睡颜,有气也发不出来,无奈一笑,替她掖好被角,沈从安也沉沉睡去。
叶清清睡到自然醒,床畔已经空无一人。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今天外面格外明亮,推开门,外面飘飘扬扬下着大雪,地上的积雪有小腿深。
荔枝撑着伞,沈如月怀里护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今天雪大,外面冷的厉害,娘下了面,让大家在屋子里吃。”
别人的面条都是自己去端的,叶清清起得晚,沈如月给她送来了。
“下次我自己去端就行。”叶清清忙把人迎进屋里,“这雪下了多久?相公他们去上课了吗?”
“下了一宿了。”沈如月道,“大哥是去上课了。”
叶清清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这么冷的天都不放假啊?人都要冻坏了。”
“县试在即,陆先生说大哥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许多,不能偷懒。”沈如月也担心。
虽然屋子里升了炉火,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拿笔写字,手都能冻僵。
蓝溪都为此做了调整,太冷的天气,已经不让她们写字,教她们读书或者规矩,免得冻坏了手。
叶清清吃一口热气腾腾的面条,“等会我们过去看看。”
雪势不减反增,漫天飞舞的大雪落下,犹如鹅毛,织成了一面白网。一脚陷进去,需要费些力气才能拔出来。
三人撑着伞,艰难的走到林家。
林长山几人挪到了室内,早上他们扎完马步,自己练习切磋。陆沉在指点沈从安做文章。
大雪纷飞的天气,陆沉只穿了一身棉布长衫,略显单薄。他却神情自若、双颊泛红,不仅不冷,看着似乎还有点热。
陆沉是热,他常年习武,身体素质很好,并不怕冷。但沈从安体虚,受不得寒,屋子里摆了三个炭盆,陆沉额头甚至出了细汗,沈从安却还是冻得微微发抖。
手僵的握不住笔,字迹出现晕染歪斜。这是生理现象,沈从安意志力再强也无法控制。
陆沉摇摇头,“再加两个炭盆吧。”
“不用了。”沈从安道。三个炭盆,陆沉就出汗了,再添两个,估计满身都是汗水。他偶尔还要去隔壁指点林长山几人,这么冷的天,身上有汗再吹冷风,铁打的身体也容易生病。
陆沉沉吟片刻,再添两个炭盆,他确实受不了,“那先看书吧,我前两天给你的书,都要看完背熟。”
沈从安点头。
陆沉捏捏他瘦削的肩膀,“你这身体还要想办法锻炼,县试在二月,春寒料峭,一考就是几天,身体弱的话怕是很难熬过去。”
陆沉头疼。沈从安的身体是个大问题,县试环境恶劣,不仅考智力,也考体力。沈从安明显不过关。他现在还不能走路,陆沉的锻炼方法不适合他。
正犯愁呢,看见门口的叶清清三人,陆沉招手,让她们过去,“你不是会医术吗,想办法替他调理一下。”
陆沉把这个难题丢给了叶清清,“还有他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叶清清算了算时间,“应该就这几天了。”
几人的目光都落在沈从安的腿上,最近几天,沈从安能够感觉到腿脚的力气一点点的增大。现在他上床翻身容易多了。可是离走,还是差了一步。
叶清清笑了笑,“你们要相信我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