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雨后的夜晚星空,清清爽爽,幽幽沉沉,撩人入胜。他迈着笔直的大长腿,披着长袍走进来。叶清清本来在看医书,目光挪到他身上了,就再也挪不开了。
沈从安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擦擦,口水留下了。”
叶清清嘿嘿贱笑了两声,“秀色可餐,情难自禁,还望理解。”
她的目光上下扫过,感叹道:“相公,你看着柔柔弱弱,病美人一个,没想到身材这么好。”
“我,柔弱?病美人?”沈从安挑眉。
“咳,我说的是以前,以前。”叶清清道,有些羡慕的看着他的大长腿,“不站起来,不觉得你高。现在一看,腿都快到我的腰了,你是脖子以下都是腿吗?”
叶清清哀嚎,她一直以为沈从安一米七八,站起来才发现,该是有一米八。身高腿长,容颜清俊,气质出尘,叶清清忍了又忍,胖爪子还是没忍住,捏了捏沈从安白嫩的脸颊,“我真是捡到宝了。”
常年不见阳光,沈从安的皮肤白白嫩嫩软软,堪比婴儿,叶清清总是控制不住嫉妒的手,去蹂躏他,戳一下就能留下一道红痕,“这才是正经的小白脸啊。沈从宣算个啥!在相公你面前,就是个伪劣产品!”
叶清清毫不吝啬的夸赞。
“小白脸?”沈从安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笑意,格外迷人,“你养的吗?”
叶清清眯眯眼睛,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情绪,很霸气的道:“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沈从安眸光乍然一亮,灿若繁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已出口,此生便再不可反悔了。”
他伸手,抚上叶清清娇嫩的脸颊,看她清澈明亮的眸底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叶清清恍若被蛊惑般,呆呆的仰着头,心跳快若擂鼓。
沈从安缓缓低下头,两人嘴唇的距离越来越近,即将碰到的时候,门彭的一下被推开,沈从望的身影急匆匆冲进来,“大嫂!我的药不小心洒了,能再给我一份么……”
在沈从安灼灼带着恼意的目光下,沈从望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摸摸鼻子,“那什么,大哥大嫂,你们继续,我等会再过来。半个时辰,不,一个时辰够不够?”
他转身要溜,叶清清无奈叫住他,“站住!”
“我去给你拿药。”叶清清道,拿了件披风,去药房。一出门,北风萧萧,冷烈的寒风刺骨,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满心的旖旎,都被风吹走,叶清清拍了拍脸颊,上面还有些红晕。
屋子里,沈从安问,“这么晚还没泡澡?”
沈从望缩了缩脖子,“也不是太晚……”
就比往常晚了一刻钟。
“既然不觉得晚,以后晚上再多扎半个时辰的马步吧。”沈从安淡淡道。
沈从望一脸的悲愤,看着自家大哥平静如水的眸子,还不敢反驳。越平静,说明越生气,这时候抬杠,下场只会更惨。
沈从望哼哼唧唧,叶清清很快拿了药给他,“喏。”
沈从望蔫头蔫脑的接过,又瞟了一眼沈从安,似乎有话想说,最终咽了回去,耸拉着脑袋走了。
叶清清奇怪,“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挺有精神的?”
“小孩子么,情绪变化很快。”沈从安随口道。
叶清清也没多想,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医书,这会儿才八点多,她睡不着。就着烛火看起书来。
沈从安起身,转了两圈,走到她身边,“夜里看书伤眼睛。”
“我知道,就看一会儿。”叶清清道,有点怀念从前了,晚上夜生活多丰富。在这里,南桥村,唯有看书打发时间了。
沈从安抽出她手里的书,“要不,我们做点别的?”
他目光微闪,眸底似也有烛火摇曳。
叶清清歪头想了想,“也行。”
沈从安欣喜若狂。
片刻后,两人各拿了一枚棋子,相对而坐。沈从安拿着棋子久久不落,叶清清催促他,“该你了。”
沈从安回过神,深切理解了方才沈从望的悲愤心理,“良辰美景,我们就用来下棋?”
叶清清思索了下,“玩骰子也行。”
“算了,下棋吧。”沈从安放弃挣扎了。
心里遥遥一叹,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圆房呀,娘还急着抱孙子呢。大年三十,除夕,辞旧迎新。一早上,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沈家三房五口人,蓝溪、陆沉、荔枝、熊大、熊二。陈氏把林奶奶祖孙也请来了,一共十二口人,女人们准备食材。
男人们也很忙,开门第一件事便要燃爆竹,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旧的一年已经过去,开始迎接新年的到来。
然后祭祖,熬浆,贴春联、窗花、挂灯笼,不时传来笑闹声,小院温馨而又热闹。午饭摆满了整整一大桌,鸡鸭鱼肉,还有陆沉带着林长山与沈从望,去山里猎的野兔、野鹿。
陈氏、荔枝皆拿出了看家本领,叶清清也是小露一手,炒了几个拿手好菜。
一顿饭吃的热火朝天,人人脸颊红润,带着笑颜。吃了午饭,男人们闲下来,陆沉悠哉悠哉躺在葡萄藤下的摇椅上喝酒,笑看林长山几人比试。
女人们擀面皮、剁馅,包饺子,也搬到了藤下,手下不停,时不时也看看院中的热闹。
熊大熊二身材健壮,比林长山更要壮硕几分,但拼起力气和身手来,却远不如林长山,在林长山手里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沈从望手痒痒,磨着上去试了试,他更惨,在林长山的有意放水下,都没撑过一个回合。
一向骄傲的沈从望,却没有一点不满,反而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林长山,满眼小星星,崇拜不已。
“一物降一物,望儿在别人面前像只小公鸡,斗志昂然的。一到林大哥面前,就成了跟屁虫。”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