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时间了,快把钱给我,我们还等着去庆祝呢!”冯诗妍不耐烦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第十,仍没听见,叶清清不由得蹙了蹙眉,心中打起鼓来。她虽然相信沈从安,但沈从安正经学习的时间才几个月,其余考生,都是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书的人,沈从安便是落榜,也情有可原。
心里虽这样想,叶清清嘴上不让分毫,“听到最后吧,谁庆祝还难说呢!”
冯诗妍冷笑道:“死鸭子嘴硬。”
已经没人看好沈从安了,便是陈氏几人都不抱希望,想着回去该怎么安慰沈从安。第七名,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罗晏秋。
“是表哥!”孟萱欢喜道:“表哥竟然得了第七名,好厉害!”
赵言蹊笑道:“罗兄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学习之刻苦,我都赶不上,能考中第七名,不奇怪。”
罗晏秋底子不差,人也聪明,从前就是贪玩了些,以他的文采考中是必然的,只是名次问题。如今人沉稳,性子定了下来,便是轻松取得了一个好名次。
叶清清几人都为他高兴,沈如月脸颊上也浮现出浅浅笑意。沈从宣的脸色就不太好了,第七啊,那是他仰望的名次,和罗晏秋一比,考中的喜悦都减少了两分。
接下来,每报一个名次,便引来一阵艳羡的哗然声。很快到了第二,赵言蹊。
“哥,是你!”性格沉着的赵言舒此时也不禁喜形于色。大厅里众人的目光更是一刹间投了过来,第二啊,还如此年轻,当真是少年有为。
“嗯。”赵言蹊摸着下巴,古怪的瞧了一眼沈从安,“我才第二啊。”
“第二还不满足?”孟萱瞪大了眼睛,“比表哥名次还高呢,更不用说那些排名靠后的了。”
她用眼角撇着沈从宣,撇撇嘴。
冯诗妍怒道:“只要能考上,名次不重要,总比没考上的好......”
她话音未落,下面又是一阵高喝,“案首,南桥村,沈从安。”
冯诗妍的话戛然而止,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谁?”
报榜人连续三声大喝,南桥村沈从安的名字,众人听的清清楚楚。沈从望此时气喘吁吁的跑上楼,兴奋的大叫道:“哥,是你!你得了案首!”
陈氏等人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一向冷静的陈氏,紧紧的抓住了沈如月的手,声音里满是颤抖,“月儿,你哥他,他是案首?”
“是呢。”沈如月红着眼圈,重重点头,“大哥考中了,考了第一名。”
赵言蹊轻轻锤了沈从安一拳,“真有你的,不声不响竟得了案首。啧啧啧。”
沈从安这天赋,赵言蹊都嫉妒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整个二楼一阵哗然,这人竟然是案首,不是说没读过几天书吗?
“不可能!”沈从宣面色黑如锅底,死死的注视着沈从安,“你肯定是作弊了。凭你,怎么可能得案首?”
作弊两个字一出,众人便安静下来,目光全部聚集在这里,神情惊疑不定,有几分不善。这里大部分都是考生,十年寒窗苦读,考上的寥寥无几,本就心中不甘,听得沈从宣这话,自然对沈从安产生了怀疑。若真是落实了作弊的名头,哪怕只是顶着这嫌疑,对沈从安来说,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沈从宣大声叫嚷,就是为了调动大家的情绪,用心极为险恶。
“一个天生不能走路的残废,运气好治好了腿。连正经学堂都没上过,跟着一个半吊子师父学了几个月字,竟然能得案首?”沈从宣高声道,目光恶毒,“你肯定是作弊了。叶清清不是认了孟山长当义父,还与李大人的夫人交好,或许......”
“沈从宣!”叶清清厉喝一声,“说出口的话是要负责的!”
沈从宣神色一凛,住了口。科举舞弊不是小事,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乱说,革去功名都是轻的。但他方才的话,已经挑动了部分人的心绪。
感觉到那些怀疑的目光,叶清清秀眉微蹙,咬死沈从宣的心都有了。沈从安眸光幽沉,眼中一片默然,淡漠道:“我赢你,已非一次两次。你自己凡人之资,便以为世人皆庸碌吗?”
一句话,便让沈从宣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赵言蹊笑出了声,沈从安这话也太毒了些,他又补了一刀,“沈从宣,资质这东西呢,天生的,不服不行。你看我和你,一同开蒙一同进学,上的同一家书院,你倒数第三,我第二。”
“怨不得别的,只能说你这里不如人。”赵言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从安天纵奇才,过目不忘,自幼好学,身残志坚。这些年来,凡是我看过的书,大部分他都看过,他读过的书可能比你都多。”
“他的领悟能力和文采,便是我也自叹弗如。我逊他一筹,都输的心服口服,你一连我都不如的人,谁给你的错觉,让你以为自己强过从安了?”赵言蹊语气戏谑,“这人呐,可以蠢,但要有自知之明。萤火就不要想着去和日月争辉了。”
搁平常,赵言蹊不会说如此刻薄的话。但这次,沈从宣实在太过分,指责沈从安作弊,是想把沈从安往死里逼,赵言蹊便怎么难听怎么说了。
他这第二,力挺沈从安。倒是让一些对沈从安心存怀疑的人,打消了许多疑虑。细想赵言蹊说的也有道理,总有些人是天之骄子,不能以常理议之。
沈从宣没想到赵言蹊三言两语,便平息了众人的怒火,眸中泛着幽幽冷光与不甘,“你和他是好友,自然帮他说话。”
赵言蹊嗤笑一声,“正因是多年好友,才清楚他的品行!我们也同窗十余年,我怎么不帮你说话?”
沈从宣脸色一滞,脸上透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