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晏秋多看了几眼,那人恼羞成怒,“你看什么?”
罗晏秋轻笑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脸挺大。”
那人顿时怒不可遏,脸都气红了,“我难道说错了?他不就是仗着南宁侯的威势吗?以为有南宁侯当靠山,目中无人,连亲堂弟与他打招呼都不理不睬,这种人,便是得志,也只会是危害百姓的贪官!”
他越说越激动,周围不少人望过来。
罗晏秋面上笑容不减,淡淡道:“能让南宁侯看重,是沈兄自己的本事。”
“你真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的了南宁侯的眼?你还有沈从宣去试试,在侯爷面前跪上个三天三夜,看侯爷会不会收你为徒?”
“至于沈兄人品如何,你与沈兄连相识都算不上,半分都不了解,只听别人几句闲言碎语,便人云亦云,反正你是挺差劲的。”
那人气的浑身颤抖,“我刚才亲眼所见,沈兄与他打招呼,他……”
罗晏秋打断道:“那你没看见,我和赵兄,也没人搭理他吗?”
他冷笑一声,“你就没想过,我们四人为同乡,却单单不与他来往。到底是我们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那人一愣。周围人也若有所思起来。
罗晏秋冷冷撇他一眼,端起茶杯喝茶,不再说话。周围原本有人心中对沈从安颇有些微词,在罗晏秋这一番话后,也都熄灭了下去。
他们坐在居中的位置,只附近人听到。最前面的沈从安几人,和最后头的沈从宣都不知道。
酒宴到了后面,众人活跃起来,不再拘泥于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走动交谈起来。
苏定斋也被许多人围在中间,没机会再与沈从安讲话。沈从安反而清净下来。
沈从宣走到他面前,平淡道:“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与你说。”
“就在这说吧。”沈从安淡淡道。
沈从宣冷笑,“你确定?事关苏小姐。”
最后三个字,他压低了声音,只有沈从安能听到。
沈从安神情不变,“有话就说。”
沈从宣咬了咬牙,“苏小姐有封信,让我转交与你。”
沈从安这才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沈从安一怔,没想到沈从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冷哼道:“这就不用你多管闲事了。怎么,你担心苏小姐,不会是真的对她动了心吧?”
“平时嘴上说的那么好,对叶清清忠心不二,这么快就变心了?”他讥讽道。
“你不必激我。”沈从安淡漠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
“信你看不看?”沈从宣问。
“不看。”
“那行,你别后悔。”沈从宣深深看了他一眼,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们两个说话声压的很低,坐在一旁的赵言蹊都没听清,见他走了,问道:“从安,他找你做什么?”
沈从安摇头,“一些小事。”
另一边,苏定斋终于从众多举子的热情包围中脱身,酒宴也要最后,快要结束了。
临走前,苏定斋找了机会,单独对沈从安道:“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请说。”沈从安道。
苏定斋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只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沈从安疑惑的看着他。
苏定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文采斐然,心性沉稳,又有南宁侯一路相护,未来必然不可限量。”
“但有一事,后宅也不可忽略了。人常说,娶一贤妻旺三代,娶一蠢妻毁三代。”
“你的那位夫人,品行实在是……人前教子,人后教妻。你需要多加管教她,不能因为一些恩情放纵,免得日后大祸加身。”
苏定斋苦口婆心,他说这些话,倒是真心实意为沈从安好。也是实在看好沈从安,不忍他日后被一妇人拖累,这才相劝。换一个人,苏定斋也不会说出这些越矩的话。
沈从安平静听完,倏尔一笑,“苏小姐,是这么评价我娘子的?”
苏定斋神情有两分尴尬,沈从安淡淡道:“大人好意,学生心领了。但大人可能不知,我全家上下,母亲、弟弟、妹妹,对娘子看的可比我要重。”
“娘子嫁给学生时,学生家中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且重病缠身。是娘子日以继夜的精心照料,才把学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没有娘子,学生的坟头草都长的老高了。”
“娘子善良、聪慧、坚韧。母亲视她为亲生女儿,妹妹和弟弟,也从心里尊敬爱戴她。她是好是坏,我与家人比谁都清楚。”
苏定斋呆愣愣的,沈从安继续道:“娘子与我有恩,我感念她的恩德。可更多的,却是倾慕。想与她共度余生。”
他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眼中璀璨的光芒,让苏定斋知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苏定斋已经不知该做何反应了,他脑子乱的很。为什么沈从安和他女儿说的完全不一样?到底谁在撒谎?
看了他一眼,沈从安垂下眼帘,“那日中秋节街上,苏小姐朝我摔了过来,是我错身,害她撞在了墙壁上,与娘子毫无关系。”
苏定斋眉头紧蹙,“倾儿说,是沈夫人撞了她……”
沈从安轻笑一声,“当日街上有许多人在,苏大人想查,很容易就能查清发生了什么。”
留下这句话,沈从安告辞转身,离开前,想了想,看在苏定斋为人还算不错的份上,仍是提醒了一句,“苏大人,沈从宣已有家室,妻子身怀六甲,还是让苏小姐别与他走的太近才是。”
“沈从宣?”苏定斋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又扯到了沈从宣的身上。
得益于沈从宣这段时间的钻营,苏定斋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
沈从安言尽于此,很快与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