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见到了,王爷会信她的话吗?就算信了,会因她一无依无靠的小妾,处死萧王妃吗?”
“萧王妃不死,死的迟早是她。”
多年无子,还能稳坐萧王府女主人的宝座。萧王妃除了手段毒辣,背后靠山更大。
大到萧王想动她,都得掂量一下。
二十年前,又正是朝局纷乱的时候。娶萧王妃,原就是为了稳定局势。
萧王扪心自问,二十年前,他便是知道了真相,会因此处死萧王妃吗?
答案让他自己都很挫败。
“不管怎么样,我会护她们母子周全。”萧王道。
从安也平安长到现在。”陆沉是一点脸面都不打算给萧王留了,“而且他后来的父亲对他极好,起码他的童年,除了不能走路,还是很幸福的。”
“这些,便是留在萧王身边,王爷也给不起吧?”
又是一记重锤砸在萧王胸口。
看着萧王泛青的脸色,范叔寒都想去捂陆沉的嘴巴,免得他把萧王气出个好歹来。
陆沉见好就收,该说的都说了,起身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走了。
临走前,不忘提醒道:“王爷欠我的钱,记得赶紧还了,我等着买酒喝呢。”
陆沉走远,萧王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范叔寒缩着脑袋装鹌鹑。
忽然,萧王一拳砸出,力道之大,树上都砸进去一个小坑。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他指尖落下。
“王爷!”范叔寒大惊。
萧王目无表情的收回手,“无事。”
范叔寒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叶清清一个下午都抱着医书,看的很是投入。一天的修整,大家恢复的差不多。重伤员留下,范叔寒留了一队人保护他们。其余人坐上马车,继续剩下的路程,赶往京城。
有萧王带人护卫,两天路程平静无波,异常顺利的到了京城。
到了那高耸威武的城门,叶清清感慨,“终于到了。”
这一路走来,可真是不容易。
叶清清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路,怕是更加难走,只是再难,他们也得走下去。
“我在京城有处宅子,去那里吧。”陆沉道。
叶清清二人点头,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当然听陆沉安排。而且沈从安如今这情况,住陆沉那,比别的地方安全。
萧王骑马走上前,“去萧王府住。”
陆沉一笑,“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去萧王府住算什么事?住那里,叶丫头怀着身孕,整天还得提心吊胆,免得哪天就被人害了,一尸两命。”
萧王脸色沉沉。
陆沉却是挥手,让车夫继续赶路了。
萧王没有阻拦。
看着他们走远,范叔寒急道:“王爷……”
人都到京城了,还给走了。
“回王府。”萧王道。
他还没到王府,半道上,一个太监拦下了,恭敬道:“王爷,太后请您过去。”
萧王眉目一沉,一扬马鞭,调转了方向,往皇宫去。
太后宣的不止他一人,陆沉几人刚到府邸。叶清清原本以为,是个三进或者五进的小院。
结果到门口,下马车后,众人都呆了。
闳敞轩昂、玉砌雕阑,门前耸立两只威武的石狮,长长的院墙足有一条街那么长,可以想象,里面到底有多大。
高高悬挂的牌匾,上面苍劲有力的四个字,南宁侯府。
这是皇上特赐,南宁侯在京城的府邸。
“好大。”沈从望张着嘴巴。
陆沉看着匾额,目光中有一抹怀念,“走吧,我虽不怎么住,不过一直都有人打扫。”
说话间,一个老管家已经出来,看到陆沉等人,顿时激动不已,“侯爷!”
“福伯。”陆沉微笑着扶起老人。
“侯爷,快请进。”福伯连声道。
陆沉抬脚正要进去,一个小太监急急赶来,高声叫道:“谁是沈从安,太后宣召,速去。”
叶清清几人一愣。
陆沉眉头微皱,“太后找从安什么事?”
小太监赔笑道:“侯爷,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太后宣的急,还请沈公子和他的家眷早点去,免得太后等久了生气。”
“家眷?”陆沉眉目冷沉。
小太监小声道:“沈公子的夫人和弟妹,还有他的娘亲,太后都要见。”
“呵。”陆沉嘲讽一笑,“太后日理万机,还能对我徒弟这么了解,真是有心了。”
“走,太后宣召,我陪你们一起去。”陆沉弹了弹衣服。
小太监为难道:“侯爷,太后只召沈公子……”
“怎么,我难得回京一趟,去给太后请个安也不行吗?”陆沉问。
小太监不敢说话。
陆沉上了马车,叶清清几人互视一眼,跟着坐上马车。小太监愁眉苦脸的跟在后面。
萧王已经到了太后居所长宁宫。
里面不止太后,还坐着萧王妃,与萧王妃的母亲护国公夫人。
护国公是太后的亲哥哥,与太后关系一向要好。
萧王妃三十六七,保养的极好,柳眉杏眼,肤白如玉,只在眼角有几抹细纹,不细看都看不见。
身着逶迤拖地的烟笼梅花裙,上披浅色牡丹烟罗软杀,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缵凤钗,威严中平添了两分娇媚。平心而论,便是年纪大了,萧王妃也是一位难得的美妇人。
王爷冷着脸进来,目光只在萧王妃身上一扫,便收了回来。
他略一行礼,“不知太后找本王何事?”
太后和善道:“王爷坐。”
萧王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太后抿了一口茶,笑道:“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只是听说王爷前两日便从边疆回来,却不见回王府。王妃很是担心你。”
萧王妃脸一红,更多几分妩媚。
萧王直言不讳,“我去接安儿回府。”
他话一出,殿里三人的面色都变了。
萧王似是没有察觉,继续道:“本王正有事找王妃。本王已经确认,安儿确实是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