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三哥与我比试一场,赢了我,我便心悦诚服。”萧长策道,微昂着下巴。
沈从安撇他一眼,淡淡道:“若没记错,我们比试过,我赢过你了。”
萧长策,“……。”
好像、貌似、确实是的。
沈从安刚到京城的元宵灯会上,萧长策就找他比试过。比武输给了林长山,比文,输给了沈从安。
叶清清毫不留情的噗嗤一声笑出来,萧长策神情有几分尴尬。
魏盛业嚷嚷道:“何时比的?有谁看到过?”
“四弟这是想耍赖?”叶清清笑着问,“赢一次,你就忘一次,这没完没了,相公也赢不过来啊。”
萧长策脸微红,咬牙道:“我没忘。只是希望再和三哥比一次罢了。”
“相公为什么要答应你?”叶清清浅笑吟吟,“四弟觉得相公没能力继承王府。且不说相公是王爷唯一儿子,单说相公十八岁三元及第的荣耀,这天底下,有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魏盛业冷哼一声,“会读书不意味着有能力。”
叶清清轻笑一声,“去年相公在锦城参加府试,偶遇暴雨决堤,是相公组织锦城生员,帮助知府大人抢修河堤,相公因表现出众,还得了皇上的赞赏。”
“相公自进翰林院以来,时间虽短,却也立了不少功劳,更想出以水制冰的办法,缓解了今年的酷暑。”
“相公自小腿有残疾,能下床走路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这两年里,相公的努力和成绩,桩桩件件,你们就算不想承认相公优秀,也决不能说他平庸吧?”
“不是我自负。”叶清清理了理耳边落发,眉目间一抹从容自信,“就是萧王府几名小辈中,有谁比的过相公?”
魏盛业噎了噎,“说到底,他也不过一介文弱书生,萧王府历代家主皆骁勇善战。他既不能上阵杀敌,便是堕了萧家威风,如何能接管萧王府?”
叶清清摊手,“相公因身体缘故,是不能驰骋沙场,可这也怪不得相公,要怪就怪当初害他的人。”
她清澈的双眸水光盈盈,略过萧长策,“四弟和魏二少爷倒是身体康健,长这么大了,也没见上战场杀过敌人。与相公不过半斤八两,有什么资格来说相公?”
沈从安是没办法上阵杀敌,但这些身体好的,也没见去啊。
萧长策和魏盛业哑口无言。
正是饭点,望江楼里不少吃饭的客人,被这边动静吸引,一个个伸头张望,竖着耳朵听。叶清清说的他们连连点头。
这两天萧王要立世子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不少贬低沈从安的。叶清清今日这番辩驳,算是为沈从安正了一次名。
沈从安噙着笑意,温柔的看着叶清清。叶清清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这模样,像极了护崽子的小母鸡。
作为被保护的小崽子,沈从安心里又感动又骄傲,还有一丝小得意,原来在娘子心里,他是这般的好。
魏盛京眸光动了动,“可惜萧三夫人不是男儿身,否则凭着这一口利齿,也能在朝堂上开疆扩土,做出一番事业了。”
他语气中有两分嘲讽。
沈从安淡淡一笑,“魏大公子可是觉得惭愧,连我娘子都不如?”
叶清清瞪他一眼,“你这什么意思?怎么着,我就不能比他厉害了?”
小夫妻两人一唱一和,好像认定了魏盛京比不过叶清清。不如一介妇人,说出去可是很丢脸的。
魏盛京眸光一沉,知道在口舌上讨不到好处,“做不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一回事。长策兄最起码有纵横疆场的资本,但是萧三少爷,怕是有心无力吧。”
“谁说保家卫国就只能靠上阵杀敌了?有一夫当关的前锋将军,也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即便相公不能亲自拿刀杀敌,也不意味着他不能领兵打仗。”叶清清道。
魏盛业嗤笑一声,“他,去领兵?怕是士兵们还得分出心神来保护他吧。”
叶清清清冽冽的目光一扫,淡笑道:“相公便是赢不了四弟,可魏二少爷这般的,就是来十个,也打不过相公。”
沈从安的身体,经过每日锻炼、药浴,已经健壮了许多。之前跟着陆沉习武,回到萧王府,萧王常常带他去军营,与那些老兵一起训练,学习杀敌之术。
因为先天不足,沈从安再努力,也不可能像林长山、萧王那般飞檐走壁、武艺超群。他也不是不能上战场,只是单兵作用不大罢了。但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魏盛业不屑一笑,“大言不惭。”
他并不了解沈从安的具体情况,只听说沈从安生来体弱,手无缚鸡之力。他自己虽然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可对付沈从安还不是手到擒来?凭这一身的肉,站着让沈从安推都推不动。
魏盛业很有自信,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嘲笑道:“萧三夫人都这么说了,要不萧三少爷来试试?我就站在这里,萧三少爷能把我放倒,我就服你了。”
他周围的几人一阵哄笑,魏盛业摆明了就是要侮辱沈从安。
连推他都推不到,还想当萧王府世子?要不要脸?
魏盛京没有说话,默认了魏盛业的说法。
萧长策嘴巴动了动,他对沈从安的了解要多些,知道沈从安没魏盛业想的那么不堪。但他没有阻止,魏盛业若真能当众羞辱了沈从安,那再好不过。便是不成功,丢人的也不是他。
叶清清嘴角咧了咧,“护国公府的人还都喜欢上赶着挨揍。”
她推了推沈从安,“上吧,相公,别留手。”
沈从安无奈瞧她一眼,几人走到楼上,魏盛业摆好了架势,仗着自己人矮体重,像颗木头墩子似的,牢牢的站立不动。
他对着沈从安勾了勾手指,语气极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