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算计的挺好,就是小看了叶清清。是没等到沈从安回来,事情就被解决了。
可惜被解决的是他们。
两名仵作经不住打,很快就招了,昨日有人半夜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在验尸时作假。
丁家想的也是周到了,连仵作都事先收买好了。换个人,怕是得捏鼻子认下。然遇上了叶清清,叶清清虽不是仵作,但她对人体多熟啊,仔细看了几眼,就发觉侍画的不妥之处。
案情查到这里,就算是水落石出。仵作当场招认,众人听的明明白白。
丁家这是弄死了自家的侍女,来陷害萧王世子。
丁管家魂不守舍的瘫坐在地上,人证物证都在,他想狡辩都不成。
案子查清了,彭大人头又疼起来。户部侍郎陷害萧王世子,他一小小京兆尹实在是没法往下查啊。
叶清清很能理解他的苦衷,微微一笑,“还请彭大人随我走一趟。”
“去哪?”彭大人问。
“进宫。”叶清清道:“告御状。”
彭大人嘴巴张的老大,叶清清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而且胆子还格外的大。告御状从她口中说出来,就跟去茶楼喝茶一样。
但是能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彭大人还是很乐意的。当即让衙役们看好丁管家和丁家小厮,自己拿了仵作的证词,随叶清清进了宫。
围观群众是没办法去皇宫继续看热闹了,可也舍不得走,都守在府衙门口,看能不能等到后续。
王府几位太太倒是坐车回去了,回府之后,四太太老实呆在家中,二、三太太和白姨娘,则是四处打探,传递消息,只想能快点知道宫里的情况。
皇宫,御书房。皇上正与几位大臣商谈国事,新上任的丁侍郎在,沈从安也在。
沈从安虽没升官,但要做的事情不少。每次皇上与重臣商讨大事,他都需要在一旁做记录。本来这是轮不到他一个翰林院新人,皇上摆明了是要优待重用他,又不算多出格的事,旁人也管不到。
外头的消息还没传进宫里,丁侍郎一脸和煦,早上还笑容满面的和沈从安打招呼,任谁也看不出,他家奴仆在外往沈从安身上泼脏水。
太监来报,京兆尹和萧世子妃求见时,别说众人了,沈从安都是懵的。
叶清清作为命妇,就算求见也该见皇后,求不到皇上这里来。她还和彭大人一起,一看就是有事。
丁大人脸色变了变,袖子的手握紧,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护国公。
“让他们进来。”皇上道。
叶清清和彭大人一起进来,她脸上的神情,比彭大人还要从容几分。
皇上好奇道:“彭爱卿,有何事?”
彭大人恭敬的呈上案卷记录和证词,皇上翻着看了两眼,脸色便沉了下去。
“查清楚了?”皇上问。
彭大人点头,“仵作已经招了。”
丁管家还不肯认,但他认不认已经不重要了。
叶清清道:“今儿一大早,户部侍郎丁大人府上的管家,带着小厮抬着棺材堵在萧王府门口,非说世子爷昨日轻薄了丁府侍女后又不负责,导致丁府侍女自缢而亡。”
“他们四处散播谣言,诋毁世子爷的名声,我一妇道人家,怕的很,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告到了府衙。”
叶清清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彭大人嘴角抽了抽。从头到尾,他就没从这位世子妃脸上看出一个怕字。案子审的比他还溜。
“好在彭大人明察秋毫,查出侍女是被人下迷药迷晕后吊死,造成自杀的假象。对方还收买了仵作串供。”
叶清清道:“我们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丁大人,丁大人要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只能求皇上做主了。”
她短短几句话,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的清楚透彻。沈从安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沈从安从角落里走出来,“还请皇上明查,还微臣一个公道。”
从叶清清开口,丁大人额头就开始冒冷汗,他想过很多种情况,好的差的,心里都过了一遍,独独没想到,叶清清能带着京兆尹到御前告状。
丁大人慌忙跪了下来,“皇上,臣冤枉。”
“臣府上昨夜确实死了一个丫鬟。”丁大人辩解道:“这丫鬟还留了封遗书,她自己说,是因萧世子而死,死后别无所求,只想能够以萧家奴的身份葬了。”
“臣见她言辞恳切,以为她真的与萧世子有一段缘,便让管家把人送到王府去,留不留她,都由萧王府决定。”
丁大人道:“臣绝没有让人散播谣言,诋毁萧世子。更没害侍女,买通仵作。臣与萧世子无冤无仇,这么做对臣有什么好处?”
“丁大人说没有,就没有?”叶清清道:“公道自在人心,丁府管家在萧王府门口说的话,很多百姓都听到了。到底是不是故意诋毁,随便找些人来问问就知道了。”
护国公使了个眼色,一官员上前道:“皇上,御书房乃商讨国事之地,此事该移交给刑部详查,等刑部查出结果后,再做定夺。”
叶清清不满道:“人证物证都在,还要查什么?”
“再说了,诬陷忠良之后、朝廷官员,就不是国之大事了?王爷还没到边关呢,就有人陷害他的独子,实在令人寒心。我看背后之人心怀叵测,不安好心。”
“王爷一向看重世子爷,若世子爷出事,王爷必定忧心。将心不定,军心不稳,对边关形势不利。也许此人就是与北戎勾结,才会在这节骨眼上对世子爷出手。”
叶清清这一套一套的,在场诸人都给听愣了。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忒不要脸了些。
这话,搁别人说还行。你一萧王府世子妃,这么往自己夫妻脸上贴金,萧王同意了吗?
护国公脸色难看,丁大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