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仍是阴沉沉的。
她身边的宫女做出这种事情来,她这个主子也难逃其咎。
只要想想,不要两天,太后身边宫女在清凉寺与僧人私会的消息就将传开来,太后的头就疼得厉害。
众人觑着她的脸色,都不敢说话,一时鸦雀无声。
半晌后,太后缓过神来,目光如冰锥,在叶清清身上扫了一圈,扶着魏嬷嬷的手走了。
众人也不由多瞧了叶清清两眼,总有眼明心亮的人,心里转了转,就把今天这出戏想明白了大概。
便是心里清楚,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心里对叶清清又忌惮了两分。
叶清清很是坦荡,淡定自若的与宁王妃母女回到小院。
屁股还没坐下呢,就有太后身边的宫女来敲打,今日之事,半点不许透露出去。
叶清清几人嘴上应的好好的,宫女一走,宁王妃不禁冷笑。
宁郡主着急道:“清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清清没有隐瞒,把太后找自己,自己将计就计的经过一说。
宁王妃气的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堂堂太后,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不嫌丢人!”
宁郡主猛点头,又崇拜的看着叶清清,“还是清姐姐厉害,不仅没让太后的诡计得逞,还让她丢了一个大脸,真是大快人心!”
叶清清被她夸的不好意思,谦虚摆手,“我就是鼻子灵了些。”
即便有浓重的檀香味做掩饰,她还是一下子就闻出了迷香的味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还怕人说?”宁王妃冷哼道。
太后还想让她们保密,替她兜着脸面,做梦吧!宁王妃已经计划着,回京之后,怎么好好的把这事大肆宣扬一下,一定让太后跟着一起扬名。
这种风流韵事,可比鬼力乱神之事,更受百姓们欢迎。
叶清清也是这么想的,有仇不报非君子。太后又如何?都想毁她名节,要她命了,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是决不能心慈手软的。
要不是陆沉说过,给太后下毒没那么容易,叶清清不想拿小命去冒险,她都想给太后下个毒了。
主院,太后再能沉的住气,此时也气的摔了一整套的茶具。
萧王妃、护国公夫人几人脸上布满阴霾。
“这个小贱人!”护国公夫人恨恨道,“怎么又让她逃了!”
萧王妃叹了口气,这种招招落空,有力没处使的感觉,她都习惯了。哪天叶清清真上套了,她才奇怪呢。
“明日就要回京,没有多少时间了。”康王妃寒声道。回了京城,有萧老王妃和皇上护着,更不好拿叶清清如何。
“要我说,不如直接点,找人捅死她算了。”护国公夫人语气阴森。
“哪有那么容易,她身边有王爷的暗卫。”萧王妃道。
“那怎么办?”护国公夫人怒道:“我就不信,拿一个小丫头片子没办法!”
太后平复了心情,挥挥手让她们静下,“明日回京……”
清凉寺的最后一晚,叶清清没心思到处去逛,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时刻准备着应付太后的发难。
一夜平静,第二天早上收拾了东西,坐上马车,都没任何幺蛾子,叶清清非常的不适应。
这就结束了?
雷声大雨点小么,她斗志昂扬的,结果就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叶清清表示很失望。
荔枝几个丫头倒是松了一口气,能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就万事大吉了。
叶清清昨夜提着心,睡的不是很好,在马车里闭目假寐。马车颠簸的厉害,荔枝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惊讶道:“这好像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叶清清向外望去,她们走的这条路,比来时那条更加崎岖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的,就没有一处平坦的,又是在半山腰上,看着着实危险。
其她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纷纷出言询问,宫人解释道,这条路虽难走些,但更近,能早半刻钟到京城。
太后下的令,走都走了,又没法回头。众人只敢在心里抱怨两句,面上还得夸太后英明。
荔枝揉着被颠的生疼的屁股,嘟囔道:“好好的路不走,这不是找罪受么。”
话音才落,马车又是一震,车里几人被颠的七歪八倒,差点摔了。
叶清清扶着车框稳住身形,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叮嘱道:“都抓稳些,别摔了。”
这才走了不到半刻钟的路,她都快被颠的散架了。也不知那些上了年纪的夫人们怎么撑住的。
荔枝和暮雨把她护在中间,让她尽量不要撞到。马车行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急停,三人因惯例挤成一团。
荔枝气呼呼伸出头,“又怎么了?”
赶车的是南征北伐,有禁军跟随,暗卫们不好离得太近,两人便扮成了车夫,南征摇了摇头,“不知道。”
前头的停住了,他也只好跟着停。
荔枝努力伸头去瞧,前头的车队似乎乱了起来,隐约听到有人喊,“有刺客,保护太后!”
荔枝一惊,忙缩回头,紧张道:“世子妃,有刺客。”
说话间,就听见外头马匹嘶鸣,慌乱惊呼声此起彼伏。
叶清清撩开车窗,一支闪烁着寒光的利箭射了过来,她下意识一躲,箭顺着头皮擦了过去。
“世子妃!”荔枝惊呼一声,一把扑了过去,把叶清清扑倒在身下。
南征北伐抽出刀,跳下车,一左一右护在车边,叫道:“世子妃,您多小心。”
不止叶清清这边,其它车里都是相同的情况,无数支锋利的箭矢对着车队射过来,狭窄的山道上乱成一团。
受惊的马不停的扬着蹄子,这可是在半山腰,若是马匹发狂,后果不堪设想,南征忙道:“世子妃,先下马车。”
叶清清这会,头都有些晕。听了南征的话,荔枝扶着她,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