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眸色幽深,她纤细的左手上,慢慢出现了一些红点,还有一点点痒。红点越来越多,很快就布满了整只手掌。
荔枝正想说话,忽然感觉不对,低头一看,自己手上也起了红点。寒雨几人也惊叫起来,她们手上都起了。
荔枝立时望向桌子上的几个托盘,“是这些衣服!”
“该死的,我这就去找李管事!”荔枝风风火火要走。
叶清清没有拦她,荔枝回来的很快,后头还跟着战战兢兢的李管事。也不知荔枝和她说了什么,李管事看着被吓得不轻,进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李管事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叶清清面前,眼泪都下来了,“世子妃明鉴,奴婢没有下毒。再给奴婢一千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衣服里下毒啊。”
荔枝找人的这点时间,叶清清已经检查过了,衣服首饰上都有毒。和她后来给萧王妃下的毒差不多。
那毒本就是萧王妃所有,她只是多添了几种药,让毒性变得更复杂。
想要研究出解药比较麻烦,但想复制出毒就比较容易了。
这毒虽然不是和她那个一模一样,毒效都差不多。
那天镯子只是在毒水里泡过,这次却是把毒水直接洒在了衣服首饰上,毒性更猛,叶清清她们才反应这么快。
毒药无色无味,叶清清没料到会明目张胆的下在衣服上,一时没设防中了套。
李管事一边解释,一边磕头,额头都磕肿了。叶清清这才淡淡道:“我信你。”
李管事觉得自己这才活了过来,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这些衣服送来前有别人碰过吗?”叶清清问。
“没有,奴婢们怕弄脏了,一直小心收……”她话突然一顿,想起什么,眼睛微微睁大,仔细看眼神里还有一丝恨意,“早上送来前,莺歌姑娘来过针线房,碰过这些衣服。”
李管事哪里不明白,这毒必然是莺歌下的了。
她恨莺歌在衣服上下毒,万一叶清清不肯听解释,给主家下毒,是可以杖毙她们的。
叶清清早也猜到了,找她来不过确认一下。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去吧,以后小心些,别再有下一次了。”
李管事万没想到,叶清清居然一点没追究她们的责任,临走时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叶清清瞧了。
荔枝不解,“世子妃就这么放过她们?”
叶清清笑笑,“罚她们也没什么用,不如放了。
你记得晚上再去安抚一下。”
荔枝这段时间跟着叶清清学了许多,立即就懂了,叶清清是要收买人心。
这李管事虽不是萧王妃的心腹,也勉强能算萧王妃的人。
如今知道萧王妃不顾她们的死活,倒是叶清清宽仁大度,心是会一点点偏的。
叶清清看了看已经布满红疹的手,她调毒时习惯性的调了些解药,正好用上。
让荔枝找出来,几人分了涂一涂,半柱香的时间都没要,就全好了。时间短,别说疤,半丝痕迹都没留。一点看不出,刚刚起了那么多可怕的红疹。
这也是叶清清愿意放过李管事最主要的原因。实在这点毒,对她来说完全不够看的。还是她自己挑的,手上就有解药,更简单了,涂个解药的事。
懒得再劳师动众去罚人了,不如顺势收买一波人心。
手上的红疹刚退,莺歌来了,一进门眼睛便盯着叶清清几人的双手。
叶清清把手放在桌子上,大大方方任由她看。
莺歌知道自己举动太过明显了,忙低头恭敬道:
“听说荔枝姑娘刚才怒气冲冲去针线房找李管事,王妃让奴婢来瞧瞧,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中了点毒。”叶清清漫不经心道。
莺歌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中毒也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她瞄一眼叶清清,故作疑惑,“奴婢瞧世子妃面色红润,不像是中毒啊?”
叶清清笑了笑,“是不严重,也就和前两天恭亲王世子妃她们一样,身上起了些小红疹。”
莺歌眼睛一亮,也不装了,直截了当道:“世子妃身上并无红疹,莫非是有解药?”
“有啊。”叶清清扬唇一笑,不介意告诉她们,“恭亲王世子妃的解药,就是我问神医求的。我这里自然也有。”
莺歌忍着激动的心,琢磨着怎么要解药。
就听叶清清惋惜道:“可惜了,就那么点的解药,都被我们用了。”
她晃了晃白白嫩嫩的双手。
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莺歌被淋了个透心凉,“一点都没剩下吗?”
“没呢。”叶清清一摊手,“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狠,下了这么多的毒,差点没够我们用的。”
荔枝几人点头。
莺歌声音尖利,不可置信,“那么珍贵的药,你居然给几个贱婢用?!”
叶清清神色一冷,荔枝撅着嘴,愤愤不平,“世子妃乐意给我们用,你管得着?”
莺歌死死攥着手,心里又慌又乱,后悔自己来迟一步,要是萧王妃知道,解药被几个下人用了,肯定能气死。
“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莺歌不肯相信。
“骗你做什么。”叶清清道,“要不你翻翻?”
莺歌还真有把映月居翻一遍的冲动,又有小丫鬟来报,恭亲王世子妃派人过来了。
来的是恭亲王世子妃身边的大丫鬟琴音。
莺歌还没走,两人经常跟着各自主子出门,彼此都很熟悉,见她在,琴音不动声色,给叶清清请了安,就立在一旁,并不说话。
莺歌本来还想留下听听的,荔枝撵人了,“世子妃有客人要招待,莺歌姑娘请回吧。”
莺歌只好慢腾腾走了。
“这下可以说了。”叶清清道。
琴音再次行了一礼,恭亲王世子妃派她来,是告诉叶清清,萧王妃今天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