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怎么了?”
李德忠道:“太后晕了。”
叶清清,“我知道。”
李德忠,“上次那药……世子妃身上可有带?”
他挤挤眼。
叶清清便明白,太后又是装晕,老把戏了。
叶清清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公公先去。”
李德忠宝贝的接过瓷瓶,小跑着进去了。
叶清清在外面磨蹭了片刻,才缓缓走进去。入目是一屋子的人。
床上躺着太后。
长公主跪在床沿,眼泪汪汪的握着太后的手。
李院正、皇上、皇后、齐贵妃、贤妃……都在。
沈从安站在窗户边。
此时所有人都是一脸菜色,楚闻歌捂着鼻子,一副快要吐的表情,“什么东西,好臭!”
太后也晕不下去了,双目喷火的看着刚进来的叶清清。
是要把叶清清千刀万剐的眼神。
叶清清也很熟悉了,羞涩一笑,请安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她表现的再乖巧,也改变不了太后想刀她的心。
“让她出去!”太后咬牙,指着叶清清,恨声道:“哀家看见她就恶心!”
皇上皱眉,太后这是连体面都不要了。
叶清清眨眨眼,再抬头时,已是双目盈泪,楚楚可怜,“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臣妇知晓太后有头晕的毛病,苦求神医良久,在他屋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神药,专治太后头晕之症。”
叶清清满嘴跑火车,偏神色郑重极了,“神药味道是难闻了些,但效果好啊。太后因此迁怒臣妇,臣妇也能理解,臣妇不求回报,哪怕落下腿寒心悸之症,每到阴雨天便疼痛难忍,臣妇也无怨无悔,只求太后凤体安康,平安康健。”
“既然太后不想看见臣妇,臣妇这就走。”她伤心的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走两步,腿脚一软,差点摔倒,还是荔枝扶住她。
荔枝小声提醒,“世子妃,您腿还没好全,小心些。”
众人,“……。”
皇上和沈从安一头黑线。
刚进来的二公主、三公主也被叶清清这骚操作给震惊到了,四公主目瞪口呆。
就刚刚,叶清清还身手利索的躲过了四皇子的撞击,这会儿就脚步蹒跚了。
骗人都骗的很没诚心啊。
三位公主一致保持了沉默。讲真,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对叶清清这人,她们心底都有点怕了。
这人邪性的很,又不要脸,嘴巴锋利还会演,和她对上,一不小心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四公主片刻前才经历了一遭,现在还心塞塞的,实在不想惹她了。
屋里静了好几息。
太后快气疯了,双眼一翻,是真的晕了过去。李德忠忙把小瓷瓶拔了塞,往她鼻尖一放……
太后,“……呕!”
堂堂太后,晕都不能晕,大伙儿看的心尖颤了颤,看着叶清清的目光……如遇蛇蝎。
太狠了。
把太后整的要死要活的,太后还得感激她。
就叶清清方才那一番话,太后要是让她这么踉踉跄跄的走出屋子,明天她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流言,就能传遍京城。
可让她开口说软话,留叶清清,她又做不到。
那嘴巴仿佛被粘上了,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长公主也一脸的恶心,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可她还得替太后开口留人,“别……别走。”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母后只是一时难受,说了重话,萧世子妃别当真。”
“来人,快给世子妃搬张椅子。”
长公主道:“世子妃腿脚不便,还是坐下吧。”
有宫人搬了椅子过来,叶清清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腼腆一笑,“臣妇就知,太后绝不是那等卸磨杀驴之人。”
太后,“……。”
不行,要被气死了。
长公主忙轻抚着太后的胸脯,给她顺气,免得真被气出个好歹来。
“都出去,哀家要静静。”太后闭目道。
皇上心情不错,率先往外走,“母后休息一下,晚宴推迟一会,也不碍事。”
众人齐刷刷跟着走。
叶清清这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也不好继续赖着不走,认命的起身往外走。
她一时起的太急,步履如飞,荔枝不住扯她袖子,小小声提醒,“世子妃,腿。”
“哦。”
叶清清忙又恢复了一瘸一拐。
众人,“……。”
算了,当我们都瞎吧。
太后闭着眼睛,脸色铁青。
谁不知道,叶清清是装的?就像大家也都清楚太后是装晕一样。
但是没法拆穿啊。
太后凭借的是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她说自己晕了,那就是晕了。除非像叶清清这样,逼的她自己装不下去,没别的好办法。
叶清清靠的就是真本事了。神药在手,万事不愁。
她占着理,太后不想已经糟糕的名声再雪上加霜,落的萧王妃那般人人喊打的境况,那就得捧着叶清清这个恩人。
哪怕叶清清说谎呢。
可谁又能去求证,那药到底是不是她求来,又是不是跪求了三天?
反正能治太后。
简单粗暴。
长宁宫外,众人一一往宴会厅去,皇上站在院门口,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向他行礼,然后偷偷摸摸看向叶清清,满眼羡慕。
能让皇上等的人,不多。
皇上还等着非常乐意,没有半点不高兴。
叶清清拖着“尚未病愈”的双腿,慢腾腾落在最后,沈从安和荔枝一左一右扶着她。
几人走到皇上面前,要给皇上行礼,皇上心情不错,挥挥手,免了她们的礼。
“你腿还没好,不必行礼了。”皇上道。
叶清清眼巴巴看着他。
就这,没别的赏赐了?
皇上嘴角抽了抽,“你医治太后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你。”
叶清清嘿嘿一笑,“替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