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苦笑一声,“兹事体大,我们当天就和皇上说了,皇上还派了李公公前来探望。”
李德忠是来过,具体说的什么,外人又不知道。
“如今北戎蠢蠢欲动,王爷这个三军统帅,却中毒危在旦夕。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动摇军心,皇上才让我们守口如瓶。只悄悄让小神医来医治。”
她瞥一眼魏大老爷二人,“若非二位亲自前来,咄咄逼人,我也不会说出来。”
“还请二位保密,此事重大,决不可泄露出去。”
魏大老爷夫妻气势汹汹,准备十足的来,实在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二人呆愣。
叶清清叹一口气,“王爷自己都人事不省,又怎么会给魏姑娘下毒呢?”
二人懵懵逼逼的,被叶清清客客气气,送出萧王府。
上了护国公府的马车,魏大太太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老爷?”
魏大老爷眉头紧锁,面色严肃,摇了摇头,对车夫道:“赶快点。”
车夫扬起马鞭,狠狠抽了马儿一下,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护国公府。
魏大老爷直奔书房,找到护国公。
护国公在练字,平心静气。他这两天,都练废一篓纸了。
魏大老爷急匆匆推门进来,门都忘了敲。
护国公受扰,字又废了,不悦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训了一句,他才问,“不是让你们去萧王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魏大老爷几步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恭敬道:“爹,萧王中毒昏迷,性命垂危。”
护国公才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闻言手一顿,墨汁滴落在上好的宣纸上,氤氲成一团墨迹。
护国公放下笔,“中毒?”
“说是萧三老爷和妹妹,那日给他下的毒。”魏大老爷道。
护国公问,“不是说他没喝酒吗?”
“萧世子妃说他喝了,只是强撑,当天就倒下了。”
护国公深深皱起眉头,“你亲眼看过了?”
魏大老爷点头,把他所见所闻,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护国公听完,摸着胡须,沉默不语。
听起来,合情合理,没什么问题。萧王也确实几天都没出现在人前了。
只是护国公和皇上一样,都不信,萧王会被三老爷毒死。
“父亲,您怎么看?此事是真是假?”魏大老爷问。
护国公沉吟许久,才道:“若是假,萧统的目的是什么?”
魏大老爷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护国公道:“难道仅仅是为了逃避我们的追究?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他们那些证据,其实说明不了什么。何况魏颜昭做出那么多的事情,萧王就算给她下毒,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护国公让魏大老爷夫妻上门,只为了把萧王拉下水,不让众人的目光仅盯着他们。
魏大老爷也糊涂了,“难道真的中毒了?”
他们和萧王斗了十几年,萧王居然被自己庶弟给毒死了?
护国公道:“去探一探。”
又叮嘱道:“既然皇上发话,就别说出去,先观察几天,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魏大老爷领命。
隔天,魏大老爷便低调的带了名大夫上萧王府。
说是护国公府搜罗的奇人异事,在毒一道上,极有研究,或许能替萧王解毒。
叶清清正在映月居,和荔枝几人打麻将。
懒得再去化妆,叫人直接带去了书房。书房里,沈从安在。黄鹤这个小神医也在。
沈从安拱拱手,“多谢魏大老爷百忙之中,还念着王爷。”
“只是小神医都治不好,别的大夫怕是也不行。魏大老爷不如回去问问令妹,解药在哪里。”
魏大老爷神色有两分尴尬,轻咳一声,“妹妹真的没有下毒……”
沈从安平静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深邃。
魏大老爷……
死不承认也挺没意思的,他改口道:“毒药是贵府三老爷准备的,妹妹那也没解药。”
这话就真诚多了。
魏大老爷道:“这位李大夫,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不如让他给萧王看一看吧。”
沈从安犹豫了一下,让开了地方。
李大夫走到床前,先看了看萧王的脸色,然后给他把脉。
把了挺长时间,两只手都把了。
魏大老爷问,“如何?”
李大夫凝眉,许久之后摇摇头,“王爷的脉搏微弱,脉象很是奇怪。草民从未见过这种毒药。”
“真的中了毒?”魏大老爷追问。
李大夫点了点头,“应该是。”
魏大老爷长舒一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萧王,“还能治吗?”
李大夫沉思片刻,肃容道:“草民只能勉励一试。”
书桌上就有笔墨,他提笔写下药方,递给一旁的小厮,“一日三次,按时服用。”
小厮接过药方,没动,看向沈从安。
沈从安拿过药方,递到黄鹤面前。黄鹤瞟了一眼,摇摇头。
那位李大夫顿时恼了,“黄小神医有何高见?”
他对这所谓神医,心里是不服气的。
黄鹤是个哑巴,不能回答他。看了看身边的老药童。
老药童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张药方,递给李大夫,“这是黄小神医开的药方。”
李大夫冷哼着接过,看了几眼后,神情越来越严肃,又认真看了好一会儿。
微微叹息一声,自愧不如,“是在下技不如人,黄小神医名不虚传,这方子比在下的要好许多。”
黄鹤一脸的深不可测。
李大夫对魏大老爷深施一礼,“草民惭愧,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魏大老爷,“……。”
脸挺疼。
讪笑一声,魏大老爷带着李大夫告辞。
出了萧王府,魏大老爷再三询问,萧王是否中毒,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又问他黄鹤的药能不能治,李大夫答,只能勉强续命。
魏大老爷如实汇报给护国公。
护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