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殿里,唯有护国公一人的声音回荡。
护国公心潮澎湃,事情顺利的超乎他的想象。今日,终于可以一雪前耻。
皇上威严的目光,扫过场下站立的百官,护国公昂然不惧,扬着脑袋。
皇上脸色淡淡,问瑞亲王,“查的如何?”
瑞亲王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闻言愣了愣,转头看向左都御史,“让曹大人来说吧,他查的最积极。”
曹大人,……。
皇上瞪了瑞亲王一眼,瑞亲王耸了耸肩膀。
这几天,除了去萧王府那一次,亲自捉拿了百合,其余时候,都是交给三司的人查,瑞亲王全程划水。
那天在萧王府,他虽然什么都没问,可看着叶清清夫妻那悠然的神色,就知道这次问题应该不大,两人肯定有后手。
他就更不想查了。
而三司中,大理寺卿中立,刑部尚书是皇上的人,左都御史曹大人是护国公姻亲。
三人中,就数曹大人最积极了,每天跑东跑西,也不嫌累,证据都是他找出来的。
皇上只好道:“曹爱卿,你来说。”
曹大人就不客气了,慷慨激昂的把证据一一上呈。
证据很齐全,人证物证,足以证明叶清清夫妻十恶不赦。
大皇子也是笑里藏刀,作恶多端。
今日终审,魏颜昭也被带了上来,长公主扶着太后来了。
魏颜昭此刻清醒着,满眼的怨毒,曹大人一说完,她便磕头道:“既已查明,还请皇上为萧王和老王妃主持公道。”
皇上没说话。
护国公高声道:“皇上,奸人不除,民心难平,老臣恳请皇上早下决断!”
他跪下。
身后的官员们跟着跪。
文官跪了一大半,武官跪了有一半。
没跪的文官是闻首辅的人,武官们也是信了外面的传言,意欲给萧王报仇。这还是范叔寒力挺沈从安之故,要不跪的更多。
就这,也跪了有一半多。
看着下头跪着的乌压压人群,皇上眸色幽深。
上百人又齐齐让他早下决断,呼声震天。
皇上沉默不语。
太后发话了,“皇上何故如此宠幸一介臣子?竟然连臣民们的心意都不顾了。”
“哀家瞧这萧从安,有佞臣之相。更不能留了!”
“来人,拖下去,直接杖毙!”
生怕夜长梦多,太后打算直接弄死沈从安。
知道皇上的人使唤不动,太后自己带了人来。几名侍卫上前,要拖沈从安和叶清清。
也没管大皇子,先把这两人弄死了,再慢慢磨大皇子。
侍卫的手,已经要碰到沈从安的胳膊了,魏颜昭的眼中,涌现出狂喜之色。
在她死前,能亲眼看着叶清清夫妻去死,也算是大仇得报,能瞑目了。
可惜她高兴的早了一点,皇上突然道:“慢着。”
侍卫停手,太后皱眉不悦道:“皇上何意?罪证确凿,还想袒护他们?”
皇上神情不变,问沈从安,“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沈从安摇头,“没有。”
皇上,……。
他横了沈从安一眼,一点都不配合。
众人窃窃私语。
太后冷哼道:“看来你是自知罪孽深重了……”
皇上觉得她吧啦吧啦的实在烦。不由得瞅了瞅殿外,说好了这个时辰的呢?
这要是迟到了,他拦不住太后,沈从安夫妻被砍头了,可不怪他。
太后说的正起劲,一个太监小跑着进来,“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
众人心下都是一突。
这两天从边关来的,就没一个好消息。
不会这么快,北戎已经攻下第三座城了吧?
众人心里惶惶不安,就连太后和护国公一党都变了脸色。
萧王的死,影响居然这么大吗?
没了萧王,大齐节节败退,还能抵抗住北戎吗?
两人心情沉重,没注意到皇上嘴角翘了起来,声音里都有两分喜意,“读!”
小太监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
“臣萧统……”
第一句话,就让大殿里喧哗声四起。
众人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怀疑是不是他们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太过吵闹,把小太监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皇上挥挥手,李德忠道:“肃静!”
连续喊了两次,殿里才勉强安静下来。小太监继续读。
萧王的奏折很符合他的行事风格,简洁明了,没有一句废话。
先说了他假装中毒的原因和经过。又说了边关如今形势。
桑启进攻姜城时,萧王已经到了边关。
他没有立即现身,悄悄找到守城的将领,商议之后,决定来一招诱敌深入。
故作不敌,让桑启顺利占领姜城。实际上,城里的士兵和百姓都已提前撤走,留给北戎的只是一座空城。
桑启之前对萧王中毒病危一事,还心存疑虑。可接连攻下两城,让他打消了几分怀疑。
在大齐的暗线也一直给他传信,把京城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
桑启知道,沈从安是萧王好容易找回来的独子,萧王很是看重。
沈从安成了过街老鼠,眼见小命难保了,萧王都没现身。
他便信了八分。
而萧王只是病危,还没死透,桑启担心迟则生变,生怕拖太久萧王被治好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
在攻打第三座城时,便略显仓促。
萧王却是等候他多时。
一个准备充足,一个仓促行军,且是在大齐的土地上,大齐士兵本土作战,更有优势。
加之北戎连赢两场,已生骄兵之态。大齐士兵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
北戎惨败。
连带着之前吃下去的姜城都吐了出来,萧王写这封奏折时,北戎士兵已退守到渝城。相信不日,渝城也将收复。
“好!”皇上喜形于色,拍案而起,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萧王不愧是我大齐擎天之柱。大齐有萧王在,可保百年安稳!”
众人都没心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