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晨他……给我准备了热水?”
秦月夕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顾梓晨的房间,房门紧闭着,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一样。
“对啊,月夕姐你先去沐浴吧,我去给你找几件替换的衣服来。”顾青青说完就往二人的房间跑,去给秦月夕找衣服去了。
秦月夕在院子里稍稍站了一会儿,这才往浴房走,在她将染血的外衣脱下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月夕姐,我给你送衣服来了,你方便开门吗?”顾青青喊了一声,就见浴房的门开了一道缝,一条雪白的手臂伸出来向她招了招。
她将衣服递过去后,那条手臂又收了回去,随即门又关上了。
“也不说声谢谢。”
顾青青嘟囔了一声,又自我安慰道:“算了,怕是我哥对她太好,正感动呢,体谅一下好了。”
秦月夕拿着干净的衣服回到浴桶旁,她并没有听到顾青青的话,但确实是在想些跟顾梓晨有关的事。
只是她脑子里念头一个跟着一个,让她还没有想清楚就倏忽而过,反而什么都没有想清楚。
当整个人都浸入热水中时,秦月夕才长长地吐出一口
气,暂时将头脑放空,只享受着这一刻被热水舒缓了疲劳的放松感。
等秦月夕从浴房出来后,顾梓晨早已吃过早饭去老宅那边了,家里只剩下顾氏母女二人。
她没有惊动在屋子里做女红的母女俩,而是走进厨房揭开锅盖,里面放着留给她的饭菜,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吃过饭之后她还要到村头的地里去,重新雇佣村民去给那些良田播种,还要安排下日后租地出去等相关事宜。
这样一想她还真是忙的团团转,似乎也顾不上去想以后离开了顾家要去哪儿、做什么这些事了。
秦月夕吃完饭正准备收拾碗筷,顾母恰好走进厨房将她拦下来。
“月夕,你不是还要去地里吗,家里交给我和你妹子就好。”
“那可不行,您的胳膊被烫伤了,这几日不能沾水,我手脚快,马上就收拾好了。”
秦月夕话音刚落,顾母就一脸表情怪异地将袖子给挽上去,露出抱着布条的地方给她看。
“你说奇不奇怪,尽早我准备换药的时候,发现那水泡已经消了。”
她说着就将布条解开,果然原本烫伤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瘢痕,昨天还鼓
起来的水泡已经被彻底吸收了。
秦月夕自然知道这是灵泉水的功效,她都已经稀释了许多,就怕效果太霸道会惹人怀疑,没想到还是做了无用功。
她只能笑笑安抚顾母道:“顾伯母,那水泡本来也不是太严重,我用的草药好,一晚上就将里面的脓水吸收了,这不是好事嘛。等我再给你重新上药把瘢痕也消了,就彻底没事了。”
“也是,你用的方子都是极好的,不然梓晨的腿也不会好得那么快,我这烫伤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
顾母信服地点点头,果然没有多想,倒让秦月夕心里难得地起了一丝愧疚。
碗筷到底被顾母抢过去刷了,秦月夕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闲不住,又顺手拿起一块抹布来开始擦桌子。
顾母将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心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眼里有活,手脚利落,脑子活络,不管是持家还是养家都是一把好手,这样的媳妇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错过了实在太可惜了。
不怪顾青青一直想要撮合她和顾梓晨做真夫妻,就是自己看着她心里也是极欢喜的,谁能想到景安侯府阴差阳错下送来的不是
累赘,而是个福星。
只是她也知道秦月夕心不在此,会留下来不过是为了报一场收留之恩,心下又是可惜又是隐隐有着期盼。
这般矛盾的心情也只能跟自己相公说说,却不能透露给女儿知道,生怕她再做主张有什么贸然行动,反而会坏事。
秦月夕先去取了草药来,这回不是治疗烫伤,而是为了消除瘢痕,自然选用的药材又不同。
库房里的药材种类不算太多,大都是治疗跌打损伤或者头疼脑热等寻常病症的草药,像昨晚给林大媳妇用的,还有现在要给顾母用的,那都是她借着掩护从手镯空间里取出来的。
快速地处理好药材之后,秦月夕还是用几滴灵泉水兑了水,调成药泥后仔细地给顾母敷上,又将剩下的药泥用一个瓷瓶盛了交给她。
“这药一天要敷三次,三个时辰一换,您先拿着,我怕我一忙起来忘了,您又不提醒我,所以给您自己拿着,时间到了就换。”
秦月夕想得很周到,这样周全了顾母的顾虑,也把她从这些琐事里解脱出来,也算是一举两得。
换了药之后秦月夕就匆匆出了门,在村头还有一群人在等着她
安排活计,而她实在是在家里耽搁太多时间了。
等她到了村口的时候,那些被雇佣的村民并没有枯等她的到来,而是三三两两地在地里劳作着,抬着一筐筐东西在地里洒下来,看着像是烧出来的草木灰。
“顾家媳妇,你来了啊。”
有人看到她就立刻招呼了声,其他人也停下手里的活看过来,脸上都露出期待又兴奋的表情来。
“不好意思,家里有些事耽搁了。”
秦月夕歉意地说:“还请大家都聚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筐,快步向这边聚拢过来。
等到人全都到齐之后,秦月夕看到那一双双写满期盼的眼睛,心知他们是已经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事了。
“我叫大家过来呢,是打算先把那五十亩地给播上种子,抢在夏天最后一个播种期结束前完事,也好能赶上秋天的最后一个收获期。”
“同时我也打算把那五十亩地分租出去,或者你们谁愿意跟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