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句话说出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像傻了似的看着秦月夕。
到现在他们才品出滋味来,原来秦月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是借着流言这事儿想查出那个偷菜贼来。
麻婶子原本一跤摔倒之后,想趁机讹上秦月夕,若是能要到些赔偿是再好不过了,实在不行要是能让秦月夕稍稍有些忌惮,最好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她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却没想到秦月夕棋高一着,根本是把她当成一块垫脚石,目的居然是要在村里查偷菜贼。
难怪之前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仿佛是认命了一般,原来居然在这儿挖好了坑!
麻婶子惊愕过后,就是一股火气直窜上来,她心里火烧火燎的,仿佛被架在铁板上烘烤着,烧得她周身滚烫、五内俱焚!
她伸出手指着秦月夕,嘴唇和手指一起哆嗦个不停,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啊”地大叫一声,翻了个白眼晕过去了。
陈杜氏刚想说什么,就被这一幕吓到了,谁也没想到麻婶子会被活活气晕过去。
“快快,人晕了,快救人!”
她情急之下立刻往前赶了两步,一边喊人一
边准备蹲下去看麻婶子的情况。
秦月夕原本是不打算理会麻婶子的死活的,只是见到围观人群一下子就乱了,不想被这件小事搅了她的计划,当下喊道:“都别慌,我懂医,让我来!”
她这么一喊,原本想冲上来帮忙的人都停下来,大家都信服她的本事,总比他们什么都不懂还帮倒忙要强多了。
陈杜氏已经蹲在麻婶子身边了,将她的上身抬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对秦月夕说:“顾家媳妇,你快给看看,有什么事等人醒了咱们慢慢说。”
秦月夕也走过来,没忙着看麻婶子的情况,而是对周围人说:“大家让让,给让出点儿地方来,都围在这儿她可喘不过气来。”
围过来的人群哗啦一声散开,让出好大一块空间来,就等着看她要如何救治麻婶子。
秦月夕这才蹲下来,伸手在麻婶子的人中上用力一摁,就听“嗯”的一声长喘,麻婶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
“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 一时急怒攻心走岔了气,晕厥过去罢了。找个凳子扶她坐坐,喝口茶水缓缓就好了。”
秦月夕拍拍手站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块
绢帕来仔细擦了下手,仿佛刚才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就行了?”
陈杜氏看着醒过来的麻婶子,虽然知道人确实是被气得晕厥的,但就只是摁了人中把人弄醒就不管,这样真的可以吗?毕竟麻婶子可是有年纪的人了。
“这就行了。”
秦月夕点头道:“保持通风,喝水,坐着休息,哦,对,水里加点儿糖,就行了。”
麻婶子才缓过来,还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嘴里也跟着哼唧个不停。
“哎哟,哎哟,不行了,要死了!”
她抓着这大好的机会,开始飙起了演技,刚才那一摔一晕恰好能让她借题发挥。
麻婶子一手扶着额头装晕,一手按在胸口上揉着,也不说具体哪儿难受,只是口口声声地喊着要死了。
有两个婶子听了秦月夕的话,上来想要把麻婶子给扶起来,手还没碰到她身上,就引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哎哟喂啊!疼死了,活不成了啊,真活不成了!顾家媳妇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就说了两句嘴,你怎么就要往死里祸害我啊!”
麻婶子口口声声喊着,身体还配合着一阵抽搐乱扭,陈杜氏
差点儿都要抱不住将她摔在地上了。
谁都知道她在装疯卖傻,可谁也不敢再碰她一下,生怕被她沾上就甩不掉了。
秦月夕冷眼看着麻婶子表演,眼中写满了讥诮,任由了疯了一阵子后,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软布包来。
“嗯,看麻婶子这样子,怕是刚才撞到了脑子和五脏六腑了吧。”
麻婶子一听这话,以为秦月夕是要服软了,顿时哀嚎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不对啊,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的,脏器受伤可不是这样的。”
秦月夕话音刚落,麻婶子的声音顿时又小了许多,听起来气若游丝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
这回围观村民们的眼神儿都变了,原本还有几个对麻婶子抱有同情的,此时也是一副鄙夷的表情,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不值得。
麻婶子眯着眼观察秦月夕的反应,见她掏出软布包来,满心以为那是钱袋子,心里盘算着这回可要好好敲她一笔竹杠,也让她秦月夕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
结果秦月夕慢条斯理地将布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
那针足有一扎长,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
寒光,看起来挨上这样一针可不好受。
等到秦月夕再度在她身边蹲下来了,麻婶子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眼睛在秦月夕和那根银针之间打转,警惕地说:“秦月夕,你想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大家可都盯着看着,难不成你还想把我灭口了不成?”
“灭口?你想太多了。”
秦月夕拿着银针在麻婶子面前比划着,似乎嫌手里的那根针有问题,重新插回到那个软布包中。
还不等麻婶子把心放回到肚子里,秦月夕居然又换了根更粗更长的针,随后满意地一笑:“这回就对了,好了,来吧。”
“来来来……来什么?”
麻婶子这回是真的全身都麻了,那根针不管是扎到身上什么地方,都绝对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秦月夕笑眯眯地凑过来,再度用针在麻婶子面前比划了几下,像是在找准备下针的位置。
“当然是给你治病啊,我看你像是撞到了头,还伤了五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