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个子男人刚要有所动作,秦月夕又追加了一句。
“别想着咬舌,你应该知道的,我救你绝对会比你自杀更快!”
她笑意盈盈,看起来极亲切的样子,目光却是冰冷的。
小个子男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想起那晚这女人施展在他身上的手段,不伤他皮肉分毫,却能让他生不如死,只看外表谁能想到她是恐怖如斯的女人。
他原本还想用最快的速度咬舌自尽,可听了她的威胁之后,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嘴里麻胀的感觉慢慢散去,拔牙后的痛楚渐渐涌上来,小个子男人试着活动了一下嘴巴,却牵扯到嘴里的伤口,顿时又有更多的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秦月夕见状摇摇头,又掏出一个软布包来,抽出一根极细长的针直接插到他的脸颊上,接着又是三四根针插上去,很快血就止住了。
“你不想变成面瘫的话,说话就慢点儿,轻点儿。”
她随口提示了一句,就把东西收拾好退到了一边。
县太爷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看到秦月夕走到一旁,就立刻喝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做下这种种诸般罪行,还不一一如
实招来!”
“大老爷,小的姓岳,是岳家家养的仆从,因办事出色被前任家主赐姓岳,后老家主过世,我便跟在现任家主岳闻樱身边做事。”
他的脸肿起来很高,说话也因为疼痛有些含糊,更因为秦月夕之前的警告而速度缓慢。
在岳闻樱的名字被提及的时候,她立刻冷笑一声打断道:“我岳家什么时候有了你这号人,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跟我岳家攀扯上关系。”
“大老爷,您尽可以将我岳家所有人都带来盘问,看看有谁认识这人是谁。”
“大老爷,我身上有岳家的令牌,只有家主的心腹才有,您只要让岳闻樱将家主令牌拿出来与我身上的对比一下,便可知真假。”
小个子男人话一出口,岳闻樱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惊诧和慌乱,她的手在袖中猛地攥成拳头,指尖深深地掐入掌心之中。
“家主,您是在想,明明行动之前让我将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留下了,毕竟我是死士,一旦任务失败就要立刻自杀,不能留下能被查出身份的线索。”
小个子男人苦笑了一下:“您怎么忘了,之前我办事不力,你惩罚我将被烫红的令牌
贴身戴着,若是抗不过那种痛楚就立刻处死。”
“从那之后,我身上就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有形的令牌交出去了,无形的却永远在我身上。”
一个衙役走过来,将小个子男人的衣襟打开,就在他胸口的位置有一个极为醒目的烫伤伤疤,甚至连上面那个“岳”字都清晰可见。
县太爷仔细端详着那道伤疤,又转眼去看岳闻樱,催促道:“岳家主,你可别说岳家没有什么令牌之类的东西,不要逼本官去搜出来,到时候会更难看。”
岳闻樱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无数念头,要如何才能让她从当前的局面下脱困,可不管怎么想,只要她的家主令牌以拿出来,就什么都完了。
“怎么,岳老板是没听到本官的话,还是不敢将家主令牌拿出来?”
县太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案子差不多可以结了,谁也想不到这个案子会以这么戏剧性的转折落下帷幕。
秦月夕早在审讯小个子男人时,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幕,而她之前所有提交的证据,都不过是为了这一刻将岳闻樱钉死,让她再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岳闻樱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此
时她眼底封着冰雪,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缓缓转头看向秦月夕。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是啊,那么明显的伤疤,傻子才会忘了瞎子才会看不到。”
秦月夕笑眯眯地点头:“他对你而言连条狗都不如,你又怎么会记得曾经怎样折磨过他,又留下了什么样的隐患。”
就算没有这个烫伤的疤痕,秦月夕一样有办法让岳闻樱认罪伏法,只是这样就会少了许多乐趣。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结局很适合这个一向傲慢自负的女人。
岳闻樱到最后也没有把家主令牌拿出来,是县太爷发了狠,找了两个粗使婆子搜身,到底从她的身上给搜了出来。
令牌与小个子男人身上的疤痕一对照,除了大小不一样,其余的图样纹路完全吻合,岳闻樱跟那个小个子男人是什么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岳闻樱,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县太爷例行公事般的问了句,就算是板上钉钉的罪名,也要给人说话的机会。
“我只恨当时下手晚了、轻了,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断不会如此大意让你能有机会苟活!
”
岳闻樱见大势已去,也不再做徒劳的挣扎,只是怨毒地看着秦月夕,嘴里说着不甘的话语。
“你到现在依旧是蠢得要死,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就是再给你一百次重来的机会,结局也是一样。”
秦月夕根本就没把岳闻樱的狠话放在心上,如果放狠话有用,她早就死了一千一万遍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可惜岳闻樱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真正的对手是谁。
岳闻樱做为这一系列罪行的主谋,虽然没有害了人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了一顿板子还要赔偿顾家的一应损失,最后丢进大牢里没个几年出不来。
可即便是她没被秋后问斩,岳家那些巴不得她倒台的人也不会希望看她活着从大牢里出来,可以说她最后的命运也是难逃一死。
其他参与此事的人也分别领了刑罚,十一个黑衣人都挨了板子,丢进牢里蹲上几个月后流放去边疆做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