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有人吃得是肚儿溜圆,也有人根本就食不下咽。
顾青青是被秦凤歌气的,顾氏夫妇是各怀心思,鬼手李也是满心愧疚,若不是他把秦凤歌给带来了,也不至于会闹得如此尴尬。
秦月夕倒是正常吃了些东西,只是她还要哄着些顾青青,也就是有一口没一口地陪着,吃得也不多。
最后算下来,竟只有秦凤歌一人吃了个够本。
“不行了不行了,眼睛还是没吃饱,可肚子却是够了。”
秦凤歌终于舍得放下了筷子,低头看看微凸出小肚子,脸上顿时一惊:“小月夕,你这饭菜里放了催肥药不成?哥哥我那般健美的身材,怎么才吃了你一顿饭,就连小肚腩都有了?”
“那是你吃多了撑出来的胃。”
秦月夕冷冷地回了一句。
“哦哦,那就没事儿了,一会儿你搓两丸山楂丸给我吃,消了积食就好了。”
秦凤歌这才放下心来,紧跟着也站起身,对顾父拱手道:“顾伯伯,承蒙您大人大量,没把小侄就此撵出门去,还让我妹子做了这么桌好菜招待我,做为回报,我决定在您这儿多住几日,只等我那妹夫回来了,
再跟他好好叙叙旧。”
顾父也站起身,却没回答秦凤歌的话,而是看向鬼手李说:“李先生,寒舍招待不周,还望李先生不要介意,若是可以,将来让月夕再把这宴席补办一次。”
鬼手李此时才算是说了整晚的第一句话:“顾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我给顾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您没怪我已经让我心中很是愧疚了,哪里还会介意其他。”
“既然如此,先生便早些休息吧,至于连累之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当初月夕的事儿不也是让您麻烦缠身吗?再说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做不得准呢。”
顾父对鬼手李的态度明显要更好,可秦凤歌依旧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站在一旁也不知想什么出了神,眼神居然还放空了。
“好了,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秦小侯爷,你的房间也有人准备好了,若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下人就是。”
顾父淡淡说了一句,见秦凤歌拱手应了,便转身拂袖而去。
另一边顾母也拉顾青青起身,安抚地说:“咱们也回去吧,没得别为这事儿生闷气,你若这样,让你嫂子可如何自处?”
顾青青
转头看了秦月夕一眼,嘴里讷讷地说:“嫂子虽也姓秦,但和那些秦家人不一样,她是个好的,不算数的。”
秦月夕听得哭笑不得,心想这小丫头怕是气糊涂了,再是不算数,这具肉身也是秦家的血脉,哪是她说不算数就不算数的道理。
还在顾青青经了一番大难,比在相国府时更懂事了,知道如今不是跟秦家人算账的机会,便听了顾母的话跟她一起走了。
“青雅,让下人们撤这桌的时候,菜品封装进食盒里,送去小厨房热着,以备小姐晚上饿了想吃。”
秦月夕按照顾母的意思,让青雅带人把饭桌撤了,她不想在回去的时候再撞上秦凤歌,便趁着他还在那儿出神,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她这一路疾行,秦凤歌也没有追上来,倒是让她顺顺利利地回到了房中。
装着针线的簸箩依旧还搁在软榻上,一切跟她之前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月夕坐下来,拿起簸箩里放着的一双护膝又仔细翻看了一遍。
左边的那只确实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反正她也不会绣那些图样,正如顾母所说,只要针脚细密不散,就是好的。
左
边的针脚就是细细密密的,一个跟着一个,用手一抻都是结结实实的,根本不怕穿着就给撑散了。
右边的那个粗看还好,细看之下每针长短都不一样,略长的极短的都有,稍微仔细看了,都能挑出些错处来。
“就这样交给顾梓晨,怕是太没诚意了吧,要不,我拆了再缝一次?”
秦月夕有些犹豫,一是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二是之前在进入那种状态时,右边的护膝已经是她在布料上试过多次之后好的结果了,万一拆了再缝还不如这个,那不是白费力气。
她一向不会纠结这种小事,也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秦凤歌来了才心浮气躁,她自己也说不清。
“算了,就这样,反正顾梓晨也知道我女红是什么样水平,若是他嫌弃,我就抢回了扔了烧了。”
秦月夕打定了主意,将护膝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最醒目的位置,明儿一早她就动身,可不能把这个给落下了。
这一晚秦月夕睡得不好,总是做些模糊不清的梦,断断续续地醒来,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很久没有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屋里少了个人的缘故。
第二天她醒的比以往更早,而青雅就像是整晚不睡似的,一听到屋里有了动静,便立刻敲门进来。
她原本想快些帮秦月夕收拾行李,没想到直接说她只带药箱,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少夫人,您说不必准备包裹,只带这个药箱吗?那怎么行。”
青雅一听秦月夕连包裹都不带算带,顿时面露不赞同的神色,没想到秦月夕又跟着补充了一句:“你也不要跟我去了,说不定一会儿走,傍晚就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顾梓晨现在到底在哪儿,子曦只说用鸣镝可以联系上他,但还有个二十里的有限有效范围,这就麻烦了。
万一顾梓晨现在人在八百里外,她这么二十里二十里地试过去,累死了也找不到人。
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让秦月夕无比怀念前世最方便的联系工具—手机。
就算鬼手李能仿制个手机出来,难不成他还能再整个无线网来?
秦月夕心里胡乱核计着,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