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如何,没听见你又待如何?”
祝掌柜一挑眉,对岳忠的态度极为不满。
“别以为你现在是家主找来的,就能对我吆三喝四,你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若不是家主收留你,你就是想报仇都摸不到门路。”
“现在的你,别说是沾到秦月夕的边儿,就是她身边的一个婢女你都未必能打得过,更别提还想弄死秦月夕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一句跟着一句地怼着岳忠,同时也是在宣泄着自己的一种情绪 。
虽然当初二人也曾经有过亲密合作的时候,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二人的身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不可能再有平等的对话。
“哼,你们家主要不是觉得你蠢钝非常,又何须给你找个帮手,莫非那些供你差遣的人还不够用吗?可笑你自不量力还不自知,能活到今天也是奇迹。”
那岳忠的嘴皮子也是极为厉害的,他虽然不如祝掌柜说得多,但那些话听起来却更扎心,让祝掌柜听了之后整张脸都涨成紫红色,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秦月夕离得虽远,但是把二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不由得暗
骂了一句:狗咬狗,一嘴毛。
祝掌柜虽然很想骂回去,可他无意中瞥到站在一旁的兄弟俩,忽然就醒悟过来。
他现在可是整个行动的总指挥家主是让他来完成任务,而不是让他跟岳忠来扯皮斗嘴的,更何况还是当着两个下属的面儿,不管是吵得输了赢了,对他而言都是输了。
于是他按捺住想要怼回去的冲动,冷声道:“你在这儿跟我打这嘴皮子官司,莫非就能替岳家主报仇了不成?又伤不到秦月夕分毫。”
“耽误了家主吩咐下来的任务,你就别想着还有人能替你报仇!反正我家主人跟她又没有血海深仇,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而已,要不要继续为难她,根本就没所谓。”
祝掌柜说的话真真假假, 他哪里会知道自家主人为什么要一再地找秦月夕的麻烦,这些话不过是说来让岳忠老实一些,不要再想着不服从命令,硬耍嘴皮子功夫的。
岳忠闻言眼神一黯,随即便沉默下来,虽然很不甘心,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祝掌柜说的没错。
他只是一个没了家主的“丧家之犬”,如果不是借助祝掌柜背后的势力,现在早就被顾家
的新主人派人追杀至死了, 哪里还有向秦月夕复仇的机会。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闭嘴,忍下所有的屈辱和不甘,等着听祝掌柜把上面吩咐下来的事说出来。
祝掌柜见岳忠没有反驳的他的话,心中多少有些得意,不过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不想让自己的属下觉得他是小人得志。
“我刚从京城急急赶来,就是带来了家主的口谕,他说上回秦月夕仓促进京,又急急赶回,时间上来不及展开计划。这回秦月夕这么缓慢地赶路,显然要在京城盘桓许久,现在实行计划的时机已经成熟。”
“所以家主让我带人回去晔县(离顾家最近的县城),开始行动对顾家下手,你则带人继续监视秦月夕的动向,必要的时候想尽一切手段将她拖延在京城。”
“马上我就要准备离开,要尽量在秦月夕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个时间差给抢出来!”
祝掌柜的话让秦月夕目光一沉,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而充满了杀气。
她不在乎跟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人们周旋博弈,但是如果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家人身上,就别怪她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眼下祝掌柜就准备带人往顾家村去,只是他不知道她和顾梓晨已经将那边打造得铁桶一般,不过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这是顾家的底牌,可不能现在就被人摸透。
既然祝掌柜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有那个漏网之鱼的岳忠,那就趁现在一网打尽了吧。
秦月夕将所有的麻醉针取出来,随后朝着已经被她查明的方向发射.出去,就在银针射.出的时候,她已经将身形压低,整个人如同压到极限的弹簧一般,猛地纵身弹了出去。
屋里的兄弟俩虽然有所察觉,但是已经完了,原本秦月夕的身手就能毫无压力地碾压他们,更何况现在是有心算无心。
屋子里一共就有四个人,而秦月夕手上却只拿了三根麻醉针,分别是为兄弟俩和岳忠准备的。
至于那个祝掌柜,她可是准备让他清醒着看清这一幕的。
三枚银针也是在同一时刻朝向三个人的方向发射.出去,虽然年轻男人被他亲哥一掌推开,但是秦月夕已经预判了他们的预判,反而让他们像是自己撞在银针上一样。
而岳忠脑子动得虽快,但身体却是完全跟不上的,最后
只能是眼睁睁地被针扎了个正着。
秦月夕在针上使用的是强力麻醉剂,能瞬间就放躺一个极为强悍的男人,所以不管是在外面的暗卫,还是屋里的兄弟俩和岳忠,在中针的时候就身子一软,立刻就躺到在地。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祝掌柜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蹿进屋里,随后就看到自己的同伴纷纷倒下,而他的嘴巴还来不及闭上,眼前就已经站着了一个老熟人。
“好久不见,祝掌柜。”
秦月夕淡淡地跟他打着招呼,就像曾经跟他的每次见面一样,只是现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熟悉亲近,剩下的只是刀锋般的冰冷和杀气。
祝掌柜不是第一次看到秦月夕的这副样子,然而上次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的人,是岳闻樱,这回却变成了他。
“故人相见,都不说句话吗?”
秦月夕又说了一句,这回祝掌柜才像是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整个人忍不住地哆嗦起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