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燕雪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礼了,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忙将视线转向秦月夕,看着她那张明媚的笑脸,也扯开嘴角从脸上挤出柔弱地微笑来,“月夕,我,我刚才是因为好几年没有见到清怡了,实在是惊喜,没有想到你从京城带回来的贵客居然是这么金贵的人物,这才多说了两句。月夕你一向宽厚,想来不会与我计较吧?”
“怎么会呢,雪凝小姐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我秦月夕不是那么爱生气的人,我刚才手就说了,你和清怡以前就认识,这么多年没见了,骤然相见必然有很多话要说。我和你不见不过数月,加起来惨短短一白天,何必这么见外呢。”
秦月夕脸上的笑容一样明媚,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刚才听母亲说你偶感风寒了,进来天气转凉,可要添衣保暖,女子阴虚气衰可会影响生育呢。”
“……”燕雪凝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笑容差点垮下去。
生育?
你以为她不想生吗?以为她不期待做一个贤妻良母吗?
可自从被流放的路上,爹爹一死,她和弟弟就失去了最后的依仗,她被那些该
死的差役们看她生的好,又看她的父亲已死,顾家全家获罪,她和顾家两家人再无翻身的可能,就直接强占了她后,连同弟弟一起卖给了青楼。
若非机缘巧合,她都不会被顾梓晨发现,更不会被顾家暗卫营的人救出来。
至于孩子……
进了青楼,又如她这般不服老鸨管教的,哪里还会有生育子女的可能呢?
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怀孕生子的机会了!
而这一切, 归根究底是拜顾家所赐!
现在,秦月夕还好意思腆着个脸说要她保重身体,免得影响日后生育。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冲过去撕碎了秦月夕那种虚伪做作的脸!!
由于方位关系,坐在另一把紫檀木雕蝙蝠座椅上的杜清怡能直接看到燕雪凝僵化的表情,美眸不解地眨了眨,一丝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知为何,她总觉的燕雪凝似乎对秦月夕有什么敌意。
再悄悄转眸看向秦月夕,秦月夕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竟然还在低头饮茶,好像没留意到燕雪凝那难看的脸色。
“呵呵,雪凝姑娘,那什么,月夕这番话也是好意,女子的身体自然是顶顶要紧的
,尤其是咱们这种不善骑射蹴鞠的女子,就更容易染上风寒咳疾之症,是要多多注意呢。”
看燕雪凝一直僵硬着脸,秦月夕又不主动开口,杜清怡便主动打破了大厅里安静的气氛。
坐在后面的顾母也觉得奇怪:“雪凝,怎么不说话了?”
“哦,我,我只是忽然想起……”
听到顾母的疑问何时能,燕雪凝才从沸腾的恨意中冷静下来,僵硬的笑容迅速柔和下来,忙道,“月夕刚才说的不错,女儿家是要珍重身体,毕竟生儿育女才是女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月夕刚才那些话也是好意。”
顾母点点头,好心的继续询问,“对了雪凝,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而且你父母双亲的三年孝期也已经过了,是不是也该说个亲了,这附近你可有中意的公子?”
燕雪凝嘴角的弧度又淡了几分,“雪凝如今虽然过了三年孝期,可如今还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
“行,等你若是有中意的了,或者又这方面的心思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
顾母幽幽叹气,话语里全是对她的心疼,“哎,三年前那件事,我们顾
家有愧于你的父亲,老太傅重情重义,赤胆忠心,我家又和你爹爹私交甚好,如今你父母双亲既然都不在了,若不嫌弃,我以后就是你的半个母亲了,等你出嫁那日,你的嫁妆不会比青青的要差,凡是青青有的,对你只多不少!”
“雪凝多谢夫人。”
燕雪凝转过身来,对着坐在另一边的顾母盈盈一拜。
“娘,我饿了,我不想在这坐着喝茶了,都快喝饱了!”顾青青实在看不下去燕雪凝那做作的模样了,气的用手推开手边小几上的茶盏。
“好好,今日看贵客迎门,光顾着欢喜去了,差点忘了了你们几个 姑娘都还没吃饭呢。”
顾母和颜悦色地笑着,瞅了身边的顾启元一眼,“老头子,你看咱们是不是该移步到饭厅吃饭了。”
“是,该吃了,这叙旧也不急着一时半刻,反正郡主来了总是要住些时日的,等得空了,在慢慢叙话就是。”
顾启元最先从椅子上站起身,同时环顾四周,寻找着赵官家的身影。
赵官家一直守在大厅角落,一看到顾启元在寻找自己,马上窜到了主子面前,殷勤道;“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派个小厮去后山去请梓晨回来吃饭。福德郡主第一次到咱们府上,梓晨这个少主子也不能缺席怠慢。”
“是,我马上去请公子回来。”
赵官家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杜清怡也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还不忘笑着给顾启元解释,“顾伯父无需这样隆重,说起来我和月夕他们这半个月来都是一道吃的,和顾公子早就吃过饭了,不差这一顿,他若是有正事要忙,就不必急着回来,有您二老和月夕陪着我,也是一样的。”
“福德郡主,那既然如此,咱们先移步到饭厅。请——”顾启元十分客气地给杜清怡一抬手,只想大厅门口,做出请的姿势。
杜清怡最先出了饭厅,近身女使蓉蓉则紧随其后。
接着顾青青也从椅子上起身,拉着秦月夕的手一起往外走,根本不愿理会站在大厅中央的燕雪凝。
唯有顾母,看出了顾青青对燕雪凝的不耐,又心疼燕雪凝如今是个孤女,只能和弟弟相依为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