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再也忍不住了,双目盯着秦月夕的双眼,急切询问。
看着江秦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信得过的好友,秦月夕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道出实情:“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就在昨晚,杜清怡遇袭出事,险些丧命,她的女使蓉蓉拼死护主,身中两刀,现在仍然昏迷不醒。”
“……”这次,江秦连惊讶的话都说不出了,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鲁国公府独女,当今的二品郡主漏液出城却遭遇歹徒行凶袭击,而且还险些丧命。
身边的贴身女使也是被刺中两刀,生死不明的。
这两个事情,不管是哪个事件被走漏了风声,莫说是传到京城那边,就算消息只是在邺城和蔚城两个城里发酵,那都是惊天破石的重大消息。
而杜清怡,又是跟着秦月夕从京城里出来的。
说的更直接点,就是秦月夕把当今国公府嫡女给带出来玩的。
却没有保护好客人的安全,出了这样凶险的事情。
若是京城那边的国公府,甚至是当今的太后皇帝追究起来,哪里还有秦月夕的好果子吃?
江秦用了好几秒才处理好秦月夕话里的全部信息,缓过神,思绪才继续
运转,语气担忧的询问:“那现在呢,现在如何了,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对当今郡主下手?况且蔚城民风淳朴,我来这里也有几年,从未听说过这附近有穷凶极恶的歹徒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算我运气好,知道提前找了一个女护卫一直暗中保护杜清怡。”秦月夕眸光一暗,说话的声音也略带失落,“幸好我早有防备,如果不是派着会武功的女护卫一直守在杜清怡附近守候,恐怕真的要让高健得手了。”
“高健?你是说……”
江秦的眼底又是掀起一股惊骇,“你是说,昨晚上对杜小姐行凶的歹徒,是高健?他不是上次因为诬告你的时候,已经被邺城县令沈长青关在邺城大牢里了吗?怎么会跑出来?还有你说的那个女护卫,我和杜清怡也见过几次,怎么一直没见过?”
他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每一个字眼都饱含错愕。
秦月夕微微蹙眉,神情严肃地解释:“负责守在杜清怡身边的女护卫是我精挑细选的,就是为了防备有突发情况的。我担心杜清怡不喜欢有不熟悉的人跟着她,就并未告诉清怡,吩咐女护卫不要跟太近,保持百米之内
的距离就好。”
“也幸好是安排了女护卫,才能在那喝几口水的功夫赶过去,把杜清怡从高健手里救下。我安排的女护卫彩平赶到的时候,高健已经把清怡掐晕过去了。是彩平说了行凶歹徒的所有样貌特征,高健之前自断右腿诬陷我打他,所以现在还是个断腿跛脚。”
走路一高一低,这个特征实在太好辨认了。
再加上对自己,以及对自己的朋友都能恨之入骨,下狠手的,就目前在蔚城和邺城两个地方而言,除了高健,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提到高健,秦月夕微微垂下眼帘,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高健已经从邺城大狱里离开了,也是在杜清怡遇袭后派人去邺城调查,这才知道是龙鱼坊的人给高健作保。我现在已经吩咐顾家府里上下三分之一的护卫抽身权利搜寻高健,这一次,我不会饶他了。”
杀意只是在眼底闪过,很快秦月夕就回到正题:“你既然说,你昨天去庄子上查账之前,并没有在书房留下让王妈去给杜清怡传话的字条,那问题来了,王妈看到的字条又是谁写的?以及……”
“清怡深夜出城赴约,到
底在碧水湖边上经历了什么,那个把清怡约到湖畔的人,有没有对清怡做其他的事?还有高健,又是怎么提前知道,清怡会在昨天晚上来碧水湖?”
“月夕……”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江秦眉头紧锁,同样是一头雾水,“你问我的这些,我多半都答不上你,我昨晚出没有回别院,湖畔那边到底发生什么,我是一概不知。但或许别院里有人听到什么。你先别急,今晚我也不睡了,连夜彻查此事。”
“好。你把王妈,还有其他留守在别院里的厨子车夫等人召集过来,但要分开盘查。还有……”秦月夕顿了一下,眸子一转,看向后院李宣儿所住的方向,“你的表妹宣儿姑娘,要留到最后再盘问。且盘问王妈的等人的时候,一定不要惊动后院。”
这别院是江秦的地盘,不是她的月夕商号,她只能出主意给江秦如何盘查下人的意见,却不能直接做主。
江秦倒是没有二话,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也清楚,现在事关重大,就算是盘查,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盘查,可能会打草惊蛇。
就算是要盘查别院里的这些下人,搞清楚王妈看到的字条到底是
谁放的,也要挨个把人叫过来。
“王妈是经常进入我书房打扫的人,既然唯一一个看到纸条的人是王妈,那就先从王妈身上查起。”江秦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秦月夕认同的点头,不在干涉。
江秦旋即起身走出了大厅。
大厅外,外面夜色比刚才更浓。
小厮长安还是提着那盏漂亮的雕花四角垂红色流苏走马灯立在远处回廊上,等着公子的吩咐。
一看到自家主子出现在大厅门口,马上快速挪着小碎步立在江秦身边,“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王妈喊过来,别闹出什么动静,就说我有些话问她。”江秦轻声吩咐。
长安颔首领命,道了一声是,然后提着灯笼远去了。
江秦转身回到大厅里,还是坐在紧挨着秦月夕身边的那把红木雕花圈椅上,等着王妈过来。
片刻后,厅外响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