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可以压低了声音,语气略显严肃。
在燕回青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快速出手,拎着燕回青的衣裳后领用力一扯。
燕回青猝不及防,就这么直接顺着秦月夕后拽的力道被迫站了起来。
“行了,没有人会杀你跟你姐姐。”
秦月夕再次发话,双眼平视已经被迫站起来的半大少年:“你才学武几天啊,就以为自己能挨得住刀子捅了。还有,谁说要捅你们了。你姐姐犯得事情的确该罚,但也不会要了她命。你放心把,你叔父和叔母最是心软仁善了,好好守着你姐姐,我去给她处理伤口。”
她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早就看出燕雪凝屡屡推拒燕回青是什么用意了。
燕雪凝是看已经事发,怕燕回青跟自己走的太近,反而受到牵连。顾父会连着燕回青一起收拾了,这才一直让亲弟弟滚。
或许,这就是世人们常说的‘姐弟情深’吧。
而燕雪凝……
她刚才对燕雪凝射出的那一箭,已经足够疼痛,就连高健一个老爷们受了这种利将穿骨的滋味,也疼的字地窖里嗷嗷叫唤,又拉又尿的。
如果非要让燕雪凝受刑的话,刚才
那袖箭穿骨,也已经算是一种刑法了。
她也早就料想到,有燕老太傅和顾父的交情在,即便现在真相大白,燕雪凝也全部招认,又能如何,也不会真的要了燕家嫡女的性命。
她所做这一切,都是要撕开燕雪凝的真面目,让顾父和顾母提防此人。
愣愣的听完秦月夕的话,燕回青眼睛微眨了两下,似乎这才醒悟过来,“对,给我姐包扎伤口。”
“处理箭伤比较麻烦,这里不方便,我需要移步到偏厅无人的地方在处理。”秦月夕说着,就往还瘫坐在地,紧靠着厅内木柱的燕雪凝走去。
“别,别过来,我不需要你来帮我,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那你就给我个痛快啊,有本事,杀了我啊。”
眼看秦月夕一步一步走进,倚靠着木柱的燕雪凝深吸了一口气,强撑起身子,抬脸怒视,“走开,滚!”
尽管说出来的字很刺耳,但她的声音却很虚弱。
就像是一只落水的奶猫,明明已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是要发出警告的叫声。
“嗬。”秦月夕不禁嗤笑了一下,“你这样子还是省省力气,等你养好了再骂吧。”懒得跟一个受伤的手下败
将打嘴炮,她脚步加快,马上就要走到燕雪凝面前。
“别,别过来,你走……你——”燕雪凝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眼珠上翻,露出一个白眼后晕了过去。
“姐!”
“雪凝!”
一时间,燕回青和顾母同时叫出声来。
秦月夕迅速一个箭步,窜到燕雪凝身旁,伸手接住她下落的身体。
燕雪凝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手上中箭的位置还在汨汨流血,几条血痕顺着胳膊一路流淌,已经将她的妃色衣袖彻底染成了一片暗红。
摸了摸她的脉搏,跳动缓慢,唇上更是无血色,已经有点失血过多的迹象了。
秦月夕不再废话,:“爹,让几个婆子去打几盆温水进来,必须的是烧开之后放温的,在吩咐下人去我的院子书房里拿出一个贴着螺钿的放药箱子给我,我要给她处理伤口。”
顾启元点头,立马将秦月夕的话吩咐下去。
顾母此时也已经走到了燕雪凝身边,蹲在一旁帮着秦月夕拖住了燕雪凝后仰的脑袋,一脸急色地看着儿媳:“月夕,这短箭取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会疼。不过我的药箱里有用来麻醉镇痛的药水,还
有上好的金疮药。给燕雪凝用这些,基本上她能感觉不到痛苦。”
秦月夕安慰,“都不用担心,这只是皮外伤,拔出短箭后,好好养一两个月就没事了。”只不过到了以后,等燕雪凝年老之后,这种断骨再重新愈合的地上,难免会隐隐作痛。
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让她好端端的要心怀不轨,又眼见事情败露要自寻短见?
她可没想过要燕雪凝的命。
燕雪凝可到好,自己拿着瓷片要抹脖子。
如果她出手慢一慢,没有用短箭制止,万一割破了颈动脉,那可是血如泉涌,压都压不住,几分钟之内全身的血液就会流光的。
“我姐……我姐她真的会没事吗?”燕回青杵在原地,看着婆子已经从门厅外进来,将自己姐姐横着抱进偏厅,担忧地往前走了两步。
秦月夕脚步微停,看向燕回青:“你好好的在外面,不要进来。我保证你姐姐没事,手腕也的伤口也会愈合,不影响她吃饭握笔。”
听到保证,燕回青才停下脚步。
顾启元走到燕回青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都是我们顾家欠你爹娘的。你姐姐她做
的这些事……我自然心痛感伤,但更觉的愧对你的父亲,是我没有照看好你姐姐,忽略了她的感受,这才……”
话语中忽然添进去一丝哽咽。
顾启元不忍再说下去。
若是他早一点发现燕雪凝的心思就好了,加以关注引导,说不定她也不会做出这么可怕歹毒的事情。
燕回青到底是个半大孩子,心绪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眼神慌乱的看着顾启元,不安的喃喃:“叔,叔父,你会怎么对付我姐?”
他虽然还没长大,但也知道大晋律法里,最基础的律例就是不可买凶杀人,一旦事成,这可是砍头的死罪。
现在虽然杜家小姐没有受伤,只是伤了一个婢女,可也有买凶之行为,何况伤的可是鲁国公府的人啊。
叔父会怎么做,杜小姐真的会大人大量,不抓着自己姐姐去见官吗?
“你放心,杜小姐已经允了,不会送你姐姐去见官。”顾启元语气里有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