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一个马蜂窝,还好巧不巧的就房子啊靠着南街的窗户根儿底下,这不就明摆着是认为抬上来的吗?
扈杰暗暗悔恨,自己之前粗枝大叶的,只知道要给百姓出一口恶气,还专门游街示众安排了三天时间。
其实之前,会审完郭一贤当天晚上,顾梓晨就找过他说过游街的问题。
当时顾梓晨就说了,游街示众,消除民怨,这是可以的,只是不宜时间太长,最好只游街一天,时间长了恐生变故。
顾梓晨是这么说了,他也听到了。
只是他没按照顾梓晨说的来做,想着郭一贤之前为官五年,至少有四年的时间都在贪污粮税,搜刮民脂,只游街一天怎么能够,所以他也是为了平息众怒,这才当着老百姓的面说三天的。
话都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得回来。
所以他为了遵守诺言,必须游街三天。
为了保护好郭一贤,他几乎是把所有的身边的亲兵都派出去了,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
亲兵队长的脸色更加惭愧,低声道,“属下刚才在粮道您没有来过之前,仔细带人上去查验过了,里面除了在阁楼处留下一个空
掉的马蜂窝之外,还有窗框上面的一层薄灰上面有几个手指印。”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有。”亲兵队长点头,“我也歹人走访排查过仙鹤台后面的这一片居民,有居民说曾经在游街第一天的时候,看到过有两个眼生的男子曾经在仙鹤台这边晃悠。”
“眼生的人?”
“对,就在这条街上住的人说,不认识那两个男人,只确认肯定不是在这条街上住的人。”
“干他娘的,果然是蓄谋已久。合着从第一天的是偶,就开始琢磨怎么在郭一贤身上使劲了。”
扈杰立马顿悟,骂了一句之后,又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亲兵队长:“真是奇怪了,你说他们费劲巴力的搬来一个马蜂窝,游街的囚犯那么多,再加上整条街的老百姓,怎么就那么灵验,能让马蜂精准的去攻击郭一贤呢?”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现场除了马蜂窝,以及指印,还有门锁被撬动过的痕迹之外,再找不到其他线索。属下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如何控制马蜂去专门攻击郭一贤的。”亲兵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更加低微。
“唉——”
扈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先不管这些了,先把那
几个见过那两个人模样的百姓带到衙门,再找个画家,让这两个百姓口述那两个人的模样长相,先把这两个可疑人的画像搞出来。马蜂窝也当证据抬走,收入衙门库房里贴上封条。”
“是,属下马上交代下去。”
“被撬开的仙鹤台的铜锁也一并收入衙门,当做证据。等我查出,谁是幕后指使,看我不把他的一层皮扒了!”
“是!”
亲兵垂首。
扈杰从仙鹤台收回视线,无奈道:“我看咱们再也找不出什么其他证据了,还是先回那个小院里,问问顾梓晨他那边怎么样了,可别让郭一贤死了,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旁边的亲兵队长越发惭愧,只觉得是自己没有尽到好好看护郭一贤的责任,才会导致今天这场斯琴高发生。
抱怨了几句后,扈杰也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队长的肩膀,干笑着道:“算了,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放宽心吧,我想顾梓晨那家伙总是会有办法把郭一贤救回来的。走,先去那个小院看看。”
听着粮道亲自宽慰自己,亲兵队长更加无颜,惭愧地说,“粮道,属下陪您一起去,若是那郭一贤真的有什么好歹,属下愿一力承担所
有罪责。”
“这还不知道郭一贤死活呢,说这些干什么,走先去找顾梓晨去!”
又在队长肩头拍了一下,扈杰率先迈开退,朝另外一条街上的农家小院走去。
……
逼仄的小屋子里,秦月夕站在小床前,观察这床上的郭一贤的面色。
端详了一会后,又不放心的弯下腰,伸手在郭一贤的颈动脉处摸了片刻。
确定郭一贤这会的动脉脉搏趋于稳定,秦月夕又从拿出刚才从灵泉空间里带出来的一根添了檀香和菊花的熏香,放在靠床头的位置点燃。
做好这一切后,秦月夕才退出房间,和顾梓晨一起走出了屋子,反手将房门虚掩上。
立在屋檐下,外面皓月当空。
她和顾梓晨之间终于有时间和机会说体己话了。
秦月夕抿了抿嘴角,想了下,还是先说了一下郭一贤的伤情:“我其实在现代社会里也不是医学生出身,只是因为在杀手训练营里出来的,所以对人体解刨学、外科手术方面有过一些涉猎学习。对于中医里的把脉,不是很擅长。”
学解剖,学外科手术。
学这些知识,只是为了更好更快捷方便的杀人。
学这些东西的时候,从来
目的就不是为了救人。
立在旁边的顾梓晨听到她说这些,眸光一暗,黑眸微微一瞥,看着立在身边的秦月夕,眼底多了一丝柔软和怜惜。
秦月夕并未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还在认真的说着郭一贤的身体情况,“我对把脉不是很精通,刚才简单的把了一下郭一贤的左手手脉,感觉脉沉,还是有些气力不济。不过比刚才我刚过来的时候要好很多了,灵泉水发挥作用了,已经开始解化他体内的毒性。”
“但他的伤情太重了,整个解毒的过程也需要很久。今天晚上都不宜挪动,最好就是放在这里吃药观察,你多派几个暗卫守在院子前后,保证郭一贤的安全。既然是有人下手,要除掉郭一贤了,假设没有听到郭一贤的死讯,或者见到郭一贤的尸首,怕还是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