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半个岳阳城的黎明百姓都沸腾了!
六天之前,是郭一贤和钱师爷突然督粮道大人跟今年醒来的顾监察一起拿下,周世杰作为知府,一同监审,直接挖出了岳阳城十年以来的第一大案——岳阳县令贪污粮税一案,牵扯人数之多,上下足足有十余人,数额银两之大,足足有七万两雪花银!
这对于岳阳城内,普通老百姓每人每年人均只有五至十两的银子来说,七万两雪花银,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在城里百姓对严惩贪官一事拍手叫好的时候,身为知府的周世杰居然也紧接着被压上公堂!
从六天前,坐在旁听椅子上审问犯人,高高在上的知府,只是一天的时间就变成了今日跪在衙门公堂上的阶下囚!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岳阳城里的百姓们,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均无法理解,震惊万分!
于是,又有一大批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了岳阳县衙的大门口处。
就连门口聚集的,原本只是想按照交粮顺序过来清退银子的老百姓也都会退银没有了兴趣,注意力都跑到了衙门公堂里面,全部
人又凑到了衙门里面的小庭院里,来得早的已经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挤在公堂最外面的栅栏口处。
即便衙门口有差不多两丈宽,此刻也都被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给挤满了。
公堂里面,粮道扈杰作为目前岳阳城内最大的三品大员,直接名正言顺的坐在了公堂里面黑漆木桌的桌子后面。
在粮道大人的右侧,还摆着一张黄梨木的,略窄一些的桌子。
桌子后面,则坐着面若冠玉,五官俊美,又自带冷漠贵气的监察使,顾梓晨。
在大堂中央,跪着还身穿精贵的丝绸长袍的周世杰,以及时长跟在周世杰身边做事,料理与京城个司之间往来文书的通判。
外面那群人议论纷纷。
“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咋个意思啊,六天前抓了郭一贤,说是郭一贤贪污粮税,每次都用官斗多黑咱们老百姓的谷子粟子,这事儿咱们大家伙心里都有一杆称,把郭一贤抓起来也不奇怪。那现在又是咋个情况?咋知府也被抓了?”
“谁知道啊。不过之前就有人说了,说过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之类的话,意思就是郭一贤是个贪官,那跟他有关系的上下级,都好
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周世杰今天被抓过来, 也是因为跟郭一贤什么腌攒的勾当。”
“是呗,郭一贤之前在岳阳城贪污粮税这么多年,那个官斗还有铁称明显有问题,咋个可能没人上知府那边告发?听说是城外的那个镇子上,不就有人实在是受不了郭一贤如此贪污贪称吗,就找人写的状纸,带到周世杰那告发了,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镇上那家人就不声不响的搬走了。那个告状的人也是瘸着腿离开咱们岳阳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一阵唏嘘。
众人看向周世杰背影里也更添了许多鄙夷和愤怒。
外面议论纷纷的时候,公堂里面,入座的顾梓晨以及扈杰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了一样。
最后站在公堂门口的子渡扫视了一圈栅栏外面,然后走回到公堂里面,对坐在侧面小桌后面的顾梓晨道:“主子,外面的百姓已经到齐了。粗略看了看,外面的人基本上已经站满了人,不比那天三堂会审郭一贤的人数要少。”
“知道了。”顾梓晨颔首。
立在桌前的子渡立即后退了两步,不再打扰。
顾梓晨则移开视线,看向坐在身边
的扈杰,“粮道大人,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我看可以开始审案了。”
扈杰也挑目看了一眼栅栏外面,然后点点头:“的确是可以了。”
说罢,摸着 桌子上的惊堂木,在黑幕的桌面上重重一拍。
啪——
惊堂木敲击桌面的声音,响彻公堂。
外面议论的热火朝天的老百姓也在一眨眼的功夫,纷纷闭紧嘴巴,瞧着公堂里面的情况。
扈杰拍完惊堂木后,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嫌犯周世杰,本官联合顾监察联手核查出一桩大事,是你和王荣王通判一手策划,找了江湖杀手去买郭一贤的性命,策划了南街毒蜂事件,意图杀死贪污案要犯郭一贤,你可知罪啊!”
扈杰话音刚落下。
外面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人群又一次炸锅,就想实在滚烫的热油里泼进去一瓢冷水,一下子激的整个油锅都沸腾起来,热油激荡不止!
外面的老百姓有一次互相讨论起来。
“什么什么,没听错吧,周世杰可是知府啊,他居然会跟通判一起花钱买郭一贤的脑袋?”
“难怪啊,好多人都在说那天南街出事,毒蜂来的蹊跷,都还
纳闷那些毒蜂是怎么飞过来的,原来是因为周世杰和通判一手策划啊!”
“我也想起来了,那天在南街,我还跟着去看热闹,想着是郭一贤游街的最后一天,不给他扔几个烂菜叶子不解气,就去了,我当时可就在现场,亲眼看到那些毒蜂出现之后,就专门奔着郭一贤的脑袋飞过去了!当时整条街上的人都吓傻了,我也吓得不轻,可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奇怪,那些毒蜂出现之后怎么就会专程追着郭一贤蛰呢?”
人群里,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立即周围有一大片人跟着一起附和。
外面议论之声又起。
坐在里面的扈杰听到这些议论声后,特意由着这些人议论了片刻,才又咳嗽了几声,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直直地盯着跪在下方的周世杰和通判,一张黑脸不怒自威,看着极为严肃刻板,说话的声音浑厚响亮,又充满了愠怒地质问道,“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