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语气坚持,一口咬定!
实际上,她也没有说任何谎话欺骗太子妃,刚才萧承乾在屋子里就是这么说的!
她抬眼,胆大的对上了朱如是的双眼,忧心道:“太子妃,如今看来,秦月朦现在那个肚子,可是个金肚皮了!您才是东宫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是陛下赐婚,亲自选定的太子妃,‘世子’若真要生,必然也得从您的肚子里生出来才行!奴婢斗胆说一句,那个秦月朦手段狐媚,看着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您若是还想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必须早下打算了!”
朱如是不光是脸上的失去了温度,就连眼底也逐渐侵染了一层寒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太子妃,您不能再如此仁慈宽纵了,如今就已经想着要让一个侧妃生的孩子当世子了,日后您真的诞下麟儿了,又该如何自处呢?”已经快要三十,比朱如是要年长几岁的玉珠,心思也比一般年轻宫女要深沉,继续道,“之前,你不是跟奴婢说过,景王侧妃,就是秦月朦的嫡长姐,不是跟你说过,想要和你联手吗?依着奴婢的拙见,的确是该联手了。”
“可是,可我自从嫁给太子,从最初
的夫妻恩爱,到现在的相敬如宾,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诞下孩子。别说是殿下着急,就是我母亲也要急死了。求神拜佛,求医问药,为了能有身孕,四处奔走了这些年,可一直不见效果……或许,是我命中无子,又何必要针对秦月朦的孩子。”
朱如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低垂,看着被月光染成了淡淡荧光的长青条石,神情冰冷又落寞。
玉珠在一旁劝慰:“太子妃,您何必那么死板教条的?未必就要把让秦月朦失去那个孩子啊?之前秦月染跟您不是说过,可以杀母夺子?等到秦月朦快要临产之时,您稍微设计一番不就……”
宫女尾音拖得很长,话语说的十分隐晦。
“你说得对,或许这是个法子,若我一直无子,也不让侧妃妾室们生育,只怕连太子妃这个头衔都要保不住了。”朱如是缓缓闭上眼,似乎是做好了决定,“明日,替我去景王府传话,就说我新得了几匹百蝶穿花,以及牡丹芍药的云锦,请景王侧妃挑选一些,裁制新衣吧。”
一直保持着塌背躬身的玉珠听到这话,瞬间大喜:“奴婢明白,奴婢明日早上卯时三刻就准时到景王府上。”
“
嗯。”
朱如是点头,吹到地上的视线又上移,目视前方,平静道:“回披香殿安置。”
清冷的句子落下,狐皮大裘的下摆翻转飞扬。
人已经从拱桥上离开了。
……
常德城。
城外驿站。
今天在城里安排发药的事情,已经通过提前回来的卫溯和几个亲兵,城里衙门免费发放药品的事情宣扬到了驿站里。
如今驿站上下,连带着驿站的主事,下到负责跑腿的店小二,都知道了如今城里衙门的壮举。
更知道这一句‘壮举’,是因为扈杰和顾监察两个人各掏了一半的银子,才把药材买到发放出来的。
而常德衙门,县令唐阔和知府大人,之前忙着救治百姓也是四处奔走买药,衙门里能花的银子已经一分不剩了,还往外搭了俸禄,身上几乎两袖清风,已经拿不出什么救治百姓的银子了。
若不是这次扈杰和顾梓晨两个人合力采买药品,常德城内的病患们,只怕要死伤更多。
如今城里的百姓,多半都是在夸赞顾监察和扈杰都是好官,清官,是真的一心为民的善人。
也有一部分声音是在怀疑这次免费发的草药是否真的有
效果,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再吃药罢了。
只有驿站的这帮人,知道这次是顾梓晨连带着他身边的那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小公子出了大力气。
昨晚上顾监察索要打浴桶,又不停的往楼上提水。
忙忙碌碌了一早上,终于才弄出了一大桶的‘灵水药引’。
店里这些伙计们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但看顾监察还有他身边的小公子都说的那么煞有其事,他们这些店小二也就不再多问,老老实实的听着安排,帮着顾监察将浴桶里的水一桶桶的提下来,倒在水车里。
水车装满之后,他们又送着水车走进了城,这才算是忙完。
如今天一黑才知道,他们辛苦帮着运输的药引,真的免费,一分不要的发放给了城里的患病人家。
驿站里的三五个店小二在看到秦月夕回来之后,也是分外客气了,点头哈腰,抬手往大堂里面迎:“这不是小公子回来了?快进来,听说您也跟着在大堂里忙碌了一天,想来都没好好吃饭吧,咱们驿站今儿晚上后厨准备了羊肉烩面,小公子您来一碗尝尝?”
秦月夕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没有再穿昨天的竹月色兔毛领的披风,而是穿着对襟
长袖的沙青色大氅,大氅里面穿着圆领带盘口的素色银丝海水纹滚边的锦袍。
头上没有簪玉簪,而是头戴素色纱冠,发冠束于头顶,其余脑后的头发皆如泼墨一样披散下来,看起来像个俊逸的贵公子。
说话也是压粗声音,学着少年的声音:“在衙门那边忙了一天,此刻的确是饿了,既然后厨做了羊肉烩面,那就给我来一碗。对了……”
秦月夕话语一顿,抬手指了一下身边站着的青瑟:“给我身边这位小侍女也来一碗,她是跟在我身边一直服侍我的丫鬟,这两日看着驿站里没有多余空房,我就一直安顿她在附近的一处农户里住着,连着两三天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劳烦给她的碗里多放一些羊肉,我的那碗可以少放。”
“没想到,小公子您还是带着丫鬟来的,您看着弄得……正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