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到秦月夕身影的那一瞬间,顾梓晨竟然在心底莫名的闪过一抹慌乱。
自己刚才应该么有表现出什么吧,月夕可有看出来?
在他惊疑间,前街一处立着的竖匾后面,月白色的身影微微晃动,立在招牌后面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顾监察。”
秦月夕穿着一袭月白色白毛领滚边大氅,已经从街道那边走了过来,和寻常的下属一样,在他面前站定后,抬手徐徐作揖。
“你……”欲言又止,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喊她的名字,可这里是行人过往的街道,身后还是差人来回进出的衙门,秦月夕此刻还是女扮男装,身份还不能揭穿。
顾梓晨按下情绪,略抬手回礼:“小公子。”
“听你们方才说话,好像是在讨论我?”秦月夕已经放下作揖的双手,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和后面的子渡一眼。
子渡在后面艰难忍笑,低着头,说话声音都带着笑意,“是呢,刚才顾监察可是着急,一直在询问小公子是去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看样子,关切的很。”
而且还隐隐有吃醋的迹象!
只不过,这一句话,碍
于顾梓晨现在就在面前,子渡没有胆子直接说出来。
“噢——”秦月夕拖长声音,“原来实在讨论我啊,想知道我见了谁?派人跟踪我了?”
“不是跟踪,”顾梓晨立即否认,轻声强调自己的本意:“是保护。之前在常德城,有人在水井中下毒加害。他们加害百姓,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拖住我与粮道进程,如今见我们一直安然无恙,还马上就要收完剩下的两座城郡县,必然心急。我怕他们再生事端,才会让人多留意你,以防你……”
他话音止住。
后面的意思却也不言而喻。
秦月夕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安慰。
之前在常德城,虽然不是他们直接遇险,只是有人在水井之中下毒,可这后面的目的就是想要对顾梓晨等人不利。
自己是顾梓晨的妻子,纵然现在是女扮男装出来,或许寻常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若是稍加留意,也能注意到她这个小公子和顾梓晨关系匪浅。
他是担心,那些下毒的坏人们贼心不死,恐再生事端,会拿身边这些下属亲信开刀。
而她自己,作为一个时长只是带着一个婢女四处游玩,还看起来身单力薄的小公子来说
,的确是更容易下手活捉的对象。
她看着眼前的顾梓晨,莞尔一笑:“顾监察,我知道你的安排,所以不必和我解释。”
她压根不会生气这一点。
“不过……”她带笑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若是顾监察心有疑问,可以直接来询问我啊,我一定给顾监察知无不言。”
“子渡。”
在秦月夕一瞬不瞬地目光凝望下,顾梓晨脸颊微紧,侧头对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儿的子渡吩咐,“今日事毕,还不散值离开?”想站在这里看热闹看到什么时候?
“对对,属下还有私事要办。属下告退!”
子渡回神后立即抱拳,随之拔腿就跑,直接在衙门口消失了。
没有了碍事的子渡,顾梓晨的脸上的僵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主动走到秦月夕身边,说话的声音更轻,用只有她才能听清的音量询问:“月夕,你今日下午出城所见之人是谁?”
“你猜。”她偏不直接回答。
“……”顾梓晨果然怔住,黑眸盯着她的小脸,眼底一如既往的暗沉深邃,但并无从前初见时的冷意。
“我这么回答,你不生气啊?”明明她刚才对着子渡说话的时候,是一
副快要吃醋的语气啊。怎么看大诶及就又冷静下来了?
“月夕,虽然我并未见到你去看了谁,但我知道,你定然不会是那种轻易会红杏出墙的女子。你既然见他,想来也是有要事相谈。”
“那你刚才还对子渡那样。”直接骂了子渡他们是‘饭桶’?
“那不一样。我信你,但我也下令让小六跟随你,护你周全,虽然我知道你武功不低,有自保能力,但你身边也跟着一个不会武功还目不识丁的青瑟,我自然是不放心的。”顾梓晨深吸一口气,给她做出解释,“可小六连个人都不会盯,只知道盯着你,却不知去跟一下与你相会之刃的去向,不是饭桶,又是什么。”
“这也不能怪小六吧,是你让他盯我的,他又怎么敢随意脱离岗位,跑去跟着一个小偷。”
“小偷?”他抓住重点,思绪也比常人敏捷,“这么说,之前悦来客栈失窃之事,就是这个人所为?”
“你怎么猜到了,我这还没说呢。”有些沮丧,怎么让他给猜对了。
“若是一般小毛贼,你只需扭送官府即可。但我听过悦来客栈的失窃手法,整个客栈住店的客人全部财物有失,且都无知无觉,
想来是用了迷香之类的东西。一般小毛贼手里,可没有这种东西。”他语气肯定,“你既然刚才脱口说他是小偷,又能让你出去见面谈话的,想来是个盗贼高手。”
她点点头:“不错不错,他的确颇有几分本事,叫孙易行。之前他是蔚城和邺城一直流窜作案,专偷大户的飞贼,后来牵扯到高健干的那些烂事里,我这才认识的。我看他本性不坏,只是手脚不干净偷盗成瘾,也就没有过分为难他。上次他从我这里要走了一张籍契,说是要重新做人了。
不过小偷的话也不能信,他这不又重新出手了,悦来客栈失窃的事儿,也的确是他干的。昨天我不是和你在那个小客栈……咳咳,总之我昨晚没和李大哥他们在一个客栈,这个人就去找我了,特意留下纸条引我出城。”
“他和你说了什么?”既然出城面谈,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