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给子曦反应的机会,顾青青已经拉着她跑出了祠堂的院子。
在马厩负责喂养府内二十多匹骏马的马夫就有五六个。
此时当值喂马的,刚好是和子曦相熟的一个马夫。
看到是嫡出小姐顾青青拉着子曦来要马,没有二话的就将两个人的坐骑从马厩里牵了出来。
顾青青立即翻身上马。
子曦同样上马握紧缰绳,对守在旁边的马夫道,“打开马厩的大门,我们要进城一趟。若是有人来问是否见过我们,就说不是你当值,不知道。”
“好的子曦姑娘。”
马夫躬身作揖,打开了马厩的大门,目送顾青青两人离开了顾家老宅。
出了顾家老宅后,纵马疾驰。
直接走了后门的小道,像是前几日去青松寺一样,一路专门走小路往蔚城方向进发。
蔚城。
小陶然楼。
小陶然楼的周掌柜一看到是顾家的主君顾启元过来了,立马亲自接待,一边把顾启元往大堂里面的折角楼梯口那边带,一边笑着询问:“老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当初秦月夕是先在城里做起了生意,先后买下小陶然楼,又在城中另一处地段开了一间大陶然楼,连着开了三个分店后,才又和顾梓晨重新举行婚礼,大操大办了一次。
这个时候,钱掌柜和周掌柜也都在分店里做事任职,都已经是商号里的老人了。
当初大东家和夫君又在桂家村举行的婚宴,他们这些掌柜的,都是作为女方宾客,是跟着一起到顾家村的顾家老宅里喝过喜酒。
在婚宴现场,见过顾启元和顾母,自然是认识的。
今儿一看到是顾启元亲自带着同样穿着绸缎料子的赵管家过来了,再加上这几天城里也都传遍了青松寺的那件事。
周掌柜也多少听到了一些,知道顾家老宅这两天出了事情。
故而一看到顾启元出现,而且身边还带着顾家老宅的大管家一并出来的,第一反应便是主君或许是有是来交代办的,马上笑呵呵的迎上去询问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大事,不必特意招待了,我是来这里跟人谈事情的,你们酒楼天字号的雅间还留有一件,空出一间来,我要与人商议事情。”
“没问题,既然是老爷吩咐,那就是没有空房,小人也能给老爷变出空房来。”
笑着打趣了一句,周掌柜已经带着顾启元走到了二楼。
二楼是回字形结构,周掌柜站在楼梯口,手掌往右手边一指:“老爷这边请,这边有一间最大天字号雅间,不靠临街,清净的很,适合跟人谈事情。”
说着又把顾启元往右边廊道最里面带路,一直走到最后一间房的门口,周掌柜亲自打开了房门,将顾启元请进房间,又拿出店里最好的雨前龙井招待,亲自沏上茶水后,周掌柜才退下。
雅间房门重新关上,将近两丈进深的雅间里一片沉寂。
终于,还是赵管家打破这种压抑的安静,试探询问:“老爷,咱们真的要卖少夫人留的那五百亩田地?要不再等等吧,您四天前,不是写了一封书信,问少夫人借银子吗?”
“那不过是我没法子了,才向我这儿媳开口的。”顾启元抬头,神色阴霭地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瀑布飞泻图,“但我这个儿媳的性子,我也清楚。就算是看到那封信,也未必肯调出着一万两银子。”
他知道,原因并非是秦月夕是冷血无情,贪财吝啬之人。
而是因为,这一万多两银子,在自己儿媳看来,完全没有道理出。
儿媳写信调派一万两银子的几率,最多只有三成。
赵管家有所恍然,眉毛也跟着稍稍抬起一下:“明白了,老爷您应该是想到……提前做两手准备?”
“我正是想着月夕未必会全然答应借款,才会想着先卖地解决一下燃眉之急。”顾启元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若是我有法子,何尝想要卖地呢。但我若是不凑出那五万两,看我母亲这次的意思,是真的会为了银子和我翻脸。闹翻了,于顾家无任何益处,青青还要去蹲监牢……”
说着,又是一声叹息,“既然花五万两银子,能平息这场风波。可以让青青改改脾气,也能让她免收牢狱之苦,让顾家免于蜚语流言之中……那这五万两银子,就花得值。”
“老爷,可这是五万两……”赵管家提起这个数字,脸色就不太好了,“这可不是给了五百,五千两银子……”
“唉,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老赵你还看不明白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让家里的一切都平安顺遂,花五万两也是值得。”
在顾启元看来,要是花五万两银子,可以买日后顾家老宅一个太平清净。
能让自己母亲康老太不再作妖,能让顾家免遭非议诟病。
那这五万两,就就花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