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口:“让令亣跟达达利亚一起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招架得住。”
“事关她自己的秘密,她应该不会放松警惕。”
“也对。”温迪同意这个说法。
钟离:“让他们先离开,有事?”
“有事是老爷子你吧。虽说神明并不需要事事掌控,这种民间的小契约你忘记或者不怎么在意也正常,但忽然又想起来就有些不对了。”温迪那看似漫不经心的表情其实有些担忧,“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没说?”
钟离沉思了片刻,摇头:“我并不清楚。”
温迪沉默了,他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可能,最期望的可能竟是那他们都不怎么想面对的磨损,实属有些荒谬。
钟离:“按时间来说,记起这个契约的时间正是你吹散令亣身上的枷锁之时,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件事跟令亣没有关系。”
温迪说:“刚刚你没说。”
钟离反问:“你不也想让她认为这其中没关系?”
“我只是想让她活得轻松一点。”
这句话之后又是沉默。
最后是温迪打破了这沉静:“罢了,还是让令亣先问问阿贝多吧。兴许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坏。”
“希望如此。”
令亣和达达利亚步伐不慢,不过在来到绯云街正街的时候达达利亚停了下来,也拉住了要往前走的令亣。
令亣有些奇怪,她刚想问什么就发现了不远处的队伍,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跟达达利亚一起站在街边。
那是往生堂的送葬队伍,头戴乾坤泰卦帽的少女走在最前边,面色严肃,气场强大。
她好像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也能感染所有人的情绪。
在这一刻只是看了一眼令亣就跟着把心情收敛,面色严肃,站在原地保持着对葬仪的敬畏。
送葬队伍离开得很快,当他们离开后街道渐渐又恢复了热闹。不过也有很多人选择回去,尤其是带着小孩子的大人们紧紧抓着自家孩子的手,明明知道不需要担心他们出什么事却还是不放心地抓着。
达达利亚最先开口:“往生堂的钟离先生好像不怎么参与葬仪之事?”
令亣嗯了一声:“分工不同罢了。”
“哦?”达达利亚沉默了片刻,就在令亣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比如钟离负责的其实是送仙的时候他再次开口,“也对,听说他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往生堂的员工们讲课。据说讲得很好。”
令亣松了口气,含糊地应了一声‘应该是吧’后就继续出发。
达达利亚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难搞,明明她对自己的态度比在望舒客栈时候还要好,怎么还是这么捉摸不透?
难道说他的交流方式有问题?
因为令亣的难搞达达利亚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交际能力了。
不过他更遗憾的是浪费了这次的单独相处的机会,想想温迪对自己的戒备程度,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钟离和温迪分开了。
明明转身过去就是往生堂,但钟离没有过去的意思,而是转道往上,上了玉京台,目的地天衡山。
他不止一次站在这里鸟瞰整个璃月,看着璃月的灯火总会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他依旧在思考着,琢磨着那个冒险家的事。
明明已经记起关于那个契约的事,钟离却觉得自己依旧遗忘了什么。
就好像那位冒险家在他记忆中应该不止那些信息,他们之间应该还有其他交集,或者更亲密的关系。
他们认识吗?
是否说过话?
还是仅仅擦肩而过?
钟离在回想这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那位冒险家没有任何记忆。
他甚至连对方长得如果都不知道。
所以是不认识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却让钟离心头有些气闷。
钟离在天衡山呆了一晚上,等他终于下山的时候却碰到了不知为何在这的双马尾少女。
“哦?你在这里?”少女看到钟离明显有些意外,“天衡山上有什么值得你研究的事吗?”看着他衣服上沾染的露水,她问,“不会是研究了一晚上吧?”
钟离沉默了片刻,道:“某些事,也许不是一个晚上就能研究出来的。”
少女一怔,诧异地看着对方,明显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
她嗖的一下来到钟离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这就是他们往生堂的客卿。
少女嘀咕了起来:“没被什么脏东西上身啊...”
听到这话的钟离略微无奈。
他没有去接她的话,反而问:“堂主怎么会在这里?”
被钟离成为堂主的人正是昨晚上令亣看到站在葬仪队伍最前头的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此时的她和昨晚上的形象有天然之别,已经完全看不出她身上的严肃和气势,脸上笑嘻嘻的,反倒更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只听胡桃嘻嘻一声:“出来找蛐蛐。”
“这个时节出来找蛐蛐,堂主还真是雅兴。”
胡桃用嘿嘿地小声糊弄过去。
钟离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毕竟他从未搞懂当代堂主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也不怎么想知道。
钟离:“那堂主继续,我先回去了。”
“诶等等!”胡桃追了上去,“我忽然又不想找了。”
钟离知道这是要被缠上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过这种程度是甩不开胡桃的,尤其是她感兴趣的时候更不可能被甩掉。
只见活泼的少女一会儿走在青年左边一会儿又蹿到了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可惜得到的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的回应,甚至很多时候没有得到回应。
钟离也是脾气好,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就这么忍受着胡桃的‘骚扰’一起往往生堂走去。
路过那间房子的时候钟离忽而出声:“堂主知道这位冒险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