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阿孜勒, 又或许是为了被阿孜勒带来的人。
古赞丽在对朝曦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卑微礼貌, 又或者是防备。谁都看不出来, 不久前两人还打过架。
“……莲生教之前对圣灵教的人赶尽杀绝,现在连普通人都不放过……总有人要站出来的。我既然成为了能力者,自然要保护所有能保护的人……”
古赞丽说了很多, 话语中的目的也很明确。
她和阿孜勒在拯救普通人, 顺应圣灵教的教义,保护民众。他们是好人。无论以后中央城是否要管束这件事情,都不能伤害无辜的他们和民众。
但有许多信息,古赞丽并没有解释。
比如说阿孜勒反叛莲生教的真正原因,又比如说这次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 去路上打劫, 而是让阿孜勒带人交接。
不过,这严格来说是圣灵教的私事,和朝曦的关系不大,但是他们这样做要比之前那样要危险太多了。
一个不小心,两人的身份通通都会暴露在人前。
朝曦微微颔首, 说:“两位是艾塔区的英雄。”
虽然他们没有告知她全部信息,但诚意是在的,于是朝曦提了一句,说:“我听到一个对你们来说不太好的消息。巴萨木要把阿孜勒当做祭品送给温尔圣子。”
阿孜勒的表情没什么大变化。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出。
古赞丽也是。她回头看向阿孜勒,说:“狼崽们不久前告诉我, 风中传来了不详的气息,应该指的就是这件事。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要不要就跟我走?”
阿孜勒拒绝了古赞丽的提议, 他说:“不了、这样太危险了。你带着这些人走就好了。我留下来随机应变吧。”
之后不管古赞丽如何劝说, 阿孜勒都是拒绝。
眼看着天要亮了,三人便分道扬镳,古赞丽带着人离开,阿孜勒和朝曦,则是一个回格格治,另一个回[羊圈]。
格格治。
阿孜勒体积很大,走起路来难免有些不方便,直到天大亮了才回到神庙里。
没想到的是,巴萨木今天起得很早,已经在餐厅等候阿孜勒很久了。
巴萨木没有碰餐桌上的食物,而是后背挺直坐着,面带笑意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直到阿孜勒出声。
“爸爸!”阿孜勒发出一声憨叫。
巴萨木转头看了儿子一眼,说:“去哪了?”
“玩!”阿孜勒颠颠地跑过来说:“爸爸,玩!和宝宝一起玩!”
可就在巴萨木冲着阿孜勒抬起手,像是要攻击他的时候,温尔圣子从餐厅外走了进来。
巴萨木立即换了个手部动作,变成轻拍阿孜勒宽阔的后背。
阿孜勒傻乐着,完全不知道后脚进来的圣子救了他一命。
温尔圣子也不是单纯过来吃饭的,他坐在主位上,兴趣缺缺地让教卫切些食物送过来,然后对巴萨木说:
“神父,我的客人不见了。”
“什么客人?”巴萨木先是疑惑,而后恍然道:“您说的是那位一副外区人长相的小姐吧。”
“嗯。”
巴萨木这才说:“怪不得今天没看到这位小姐出来吃饭。”
他做了个祷告的手势,然后说:“请圣子先用早饭,稍后我会派人查找这位小姐的下落。”
温尔圣子摇摇头,说:“我的教卫把该查的地方都查了,只剩下一处没去过。”
“什么地方?”
温尔圣子接过酒杯,摇晃着杯中洁白的奶酒,对着说:“[羊圈]。”
圣子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格格治的教卫从外面飞奔进来,先是对圣子和神父行礼,得到允许后才开始说话。
“神父大人,查到了那个女人的消息了。”
这句话一出,巴萨木立即很感兴趣地靠在挨近教卫的一侧座椅扶手上,就连温尔圣子也好奇地挑了挑眉。
“那女人叫塔娜,原本是桑拉镇的人,因为桑拉镇是圣灵教的据点,里面全是逆教徒。在教中派人清理桑拉镇的时候,她逃了出来,改名为朝曦,在格格治附近游荡,装作探亲的旅人。”
这个教徒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完全看不出任何瞎编的成分。
整个神庙中,唯一一个知道朝曦真是身份的人,就是阿孜勒。
但阿孜勒已经在巴萨木的面前装了几十年的傻子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暴露自己,便没有反应,继续当那个乖乖听父亲话的傻子。
只听教卫接着说:“圣子大人,神父大人。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暗中在格格治潜伏多年。我还查到她偷偷占了我们镇上的羊圈,滥抓无辜的人当人畜!”
巴萨木惊讶地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问道:“沙漠之神在上,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个女人。”
“但她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格格治的教卫十分正义地说道:“漂亮女人都很擅长蛊惑虔诚的教徒。”
听到这里,温尔圣子也加入到了这一出,由巴萨木神父自导自演的戏剧中。
圣子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满是怀疑,“她看上去并不是这样的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一定要亲自问问她。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有胆子敢骗我。”
刚才那个造谣的教卫立即低下头去,被阴影笼罩起来的脸庞上,写满了小心翼翼地惋惜,像是在哀叹又有一个无辜的掌权者,被诡计多端的女人欺骗了。
要不是这个地方的影帝实在太多,多少能获得一大片震耳欲聋的掌声。
事已至此,巴萨木没有例行惯例折磨自己的儿子,而是微笑着站起来,对温尔圣子行礼道:“圣子,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吧。”
“也好。”
[羊圈]。
朝曦趁着其他人还没醒,把这个地方逛了一圈,才回到了昨晚的牢房里。
在踩点的同时,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