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这个翟老五明显就是明目张胆的以骗钱要挟。阮小二大笑了片刻突然停下,一字一顿地说道:“翟老五,大伙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要太过分了。两贯钱太少,五贯钱就给你了,不然我宁愿放生。”
“五贯钱?你怎么不去抢?”翟五一听顿时就炸毛了。
“给不了钱那没得谈。”阮小二冷声道。
“好啊好啊!这鱼五爷不要了。”翟五脸色难看。从怀里掏出两张借据叫嚷:“阮小五,阮小七,还钱。”
阮小五,阮小七脸颊滚烫,眼中愤恨又有些懊悔。他们每次进了赌坊,几乎光着腚出来哪里有钱?
阮小二脸上肌肉抽搐,拳头紧握,想说却又无话可说。借据是真的,期限尚有两日,可这又有什么用!
只恨两个兄弟不争气,每次输得精光又不得不接济他们。加上前段时间官府又来收税,家里积蓄所剩无几。以至于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钱被人要挟。
这条大鱼有大用不打算卖的,可如今……
阮小二见事情闹到这一步,明白鱼是保不住了。准备把这条大金鲤以能接受的价格卖掉还兄弟赌债。转头看向周围渔民:“这条鱼你们给个公道……”
可他哪里知道翟五见这条鱼个头大想送人,势在必得。如何允许让别人插手,板着一张脸朝周围嚷嚷:“买卖都有个先来后到,最好不要找不自在?”
这句话立马就让几个原本想伸出援手买下大鱼的渔退了回去。实在是这个翟五有钱有势,他们惹不起。
“翟老五,你太过份了!”阮小七咬牙切齿。
“过份?你俩快还钱,现在就要,一文也不能少。”翟五冷笑几声,彻底撕下面皮,伸出手大声讨要。
“今天不还钱就告官把你们抓起来,蹲大牢挨板子。”
阮小二暗自叹息,准备把这条大鲤鱼贱卖。也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嘿,那个胖撮鸟拽个毛,瞅你那损样。五郎,七郎欠你多少钱?”
一个犹如铁塔的壮汉从后面渔船几个跳跃到了近前。身穿团花锦袍,紫纹镶金腰带,挂着一把腰刀。
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不是别人,正是晁盖,看到阮氏三雄因钱而被人逼到这个份上看不下去了,犀利的目光盯着得意的胖子。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翟五上下打量晁盖不认识。
“你个撮鸟,也配问老子是谁?看你这副模样就不爽。”晁盖眼睛眯起,伸手握住腰刀柄,喝问道:“某家问你,五郎,七郎欠了多少钱?你个唵囋破落户,磨磨唧唧做甚?别让老子问第三次。”
翟五被人喝骂心中恼怒,可看见晁盖一言不合就有拔刀的架势,又被那股气势震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五…五贯钱!”
“五贯钱?看把你能耐的?”晁盖哑然失笑,以为是多少钱让阮氏兄弟难堪,原来是区区五贯钱。想到三兄弟本事之大,却被这种小人以钱来要挟。
翟五接连被挤兑颇为光火,斜眼上下打量晁盖,阴阳怪气地嘲讽:“光说不练,你有能耐你来还钱?”
“哼,区区五贯钱,我替五郎,七郎还了。”晁盖看他如看傻子,从腰囊里掏出一块银子丢了过去。
“那个撮鸟,把借据还给债主!”
翟五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看着手里五两重的银锭。放在嘴里咬了咬眉开眼笑,也没在意晁盖的语气不善。吩咐让手下把借条送还给阮小五,阮小七。
“兄弟,你……”阮氏三雄见状,过意不去。晁盖忙拱手笑道:“些许银钱值甚?哪有结识三位好汉强?”
翟五见债务已清,不舍地看了大金鲤一眼就带人准备离去。晁盖见状,大喝一声:“等等,老爷让你走了吗?”
“借据撕毁,你待怎样?”翟五吓了一跳,恼怒地看着晁盖。不知怎地,一阵心惊肉跳感让他喘着粗气。
原本那些准备离去的渔民再次停下观看。
“欠你的钱还清,你强买强卖又该如何说?”晁盖满脸寒霜,又握紧腰刀柄:“老子在旁边听着争吵还以为你是强人贼寇,区区五贯钱你就逼人太甚。难道他们会赖账不成?凡事至少要留有底线吧!”
阮氏三雄原本以为此事了结,打算来感谢晁盖相助。可听到这番话一愣,随即心里头一阵暖烘烘的。不由自主的觉得这个络腮胡大汉做事考虑周到。不仅破费伸出援手,还考虑到他们的面子问题。
这是一个可交之人呐!
“翟老五是吧?你今日之举不尊重他人,太过分。别的不多说,给我三位兄弟赔礼道歉,不然嘿嘿!”晁盖唾沫横飞说个不停,阴恻恻地看着胖子。
翟五被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寒,原本心头冒出来的怒火也被湮灭。再看看这个大汉莫名觉得不妙。有心服软说几句好话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转念一想周围这么多人看着面上又不好看。
“五爷要是不赔礼呢?”他干脆咬牙梗着脖子反问。
“暗地里开赌坊聚众闹事,我有几个朋友在郓城做都头。你不赔礼道歉,明天就会有人找你麻烦。”晁盖龇牙一笑,说的轻松写意却让他人赞叹不已。
“你…你…”翟五指着晁盖又惊又怕。
“另外一个就是私人方式,你强买强卖乃是水洼强盗。人人得而诛之,你看这水多好,鱼儿多肥,此处正好是……”晁盖没有理会他,猛地拔出半截雪亮的刀身。话不用说大伙就都明白是葬身之地。
常言道神鬼怕恶人,这招挺有用的。
“三位,三位之前是小弟不对,还请别往心里去……”翟五总算认清眼前这个爹不是善茬,立马改变态度。转向阮氏三雄抱拳、作揖,接连赔不是。阮家兄弟性子耿直,并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