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偏厅,好大的一张桌子,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牛羊狗肉切盘摆花不断被端上来。尽是些好吃好喝的,杯盘罗列,老酒斟满,酒香四溢。
王幕僚就坐在晁盖对面,雷横,吴用左右相应,石秀,阮小七侧坐相陪,盛情招待这位知县的红人。
这般盛情的款待,王幕僚看在眼里高兴在心头。心情舒畅之下自然连连举杯,很快就跟众人称兄道弟。
酒宴上没有谈及正事,纯粹就是吃喝吹嘘!晁盖,吴用,雷横等人轮番敬酒,推杯换盏,非常尽兴。
酒宴持续了半个时辰,王幕僚不胜酒力被扶下去歇息。
“兄长,你为何不做知寨?”雷横心中有事一直喝着闷酒。直到王幕僚被搀扶走,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兄弟,真不骗你,愚兄懒散惯了,做不了军官。”晁盖仍是之前那句话,又给他倒满了一杯酒。
“哎,那可是自由度很高的职位,是多少武人的梦想。”雷横像是诉说又像是呢喃,接着一拍脑袋:“临走前,朱仝还让我道喜来着,你这直接拒了……”
吴用在旁边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晃鹅毛扇,冷不丁就拽文弄词:“雷都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兄弟,学究说的没错。”晁盖拍了拍雷横的肩膀:“哎,世事无常,你以后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想入仕。以你和朱仝兄弟的本事屈居都头,世道浑浊啊!”
雷横被说到了痛处,紫红色的脸上浮现愤愤之色。想他和朱仝在郓城尽职尽责这么多年,始终没能往上爬一步。两院阶级,县尉之职堪称遥不可及。
“雷横兄弟,在别人手下做事受到约束,还要受那无端的唵囋气。”石秀,阮小二按耐不住纷纷出言。
“不如辞去那都头之位,我等兄弟聚在一起岂不快活吗?”阮小二更是一拍桌子,试图拉雷横入伙。
晁盖听得是眼皮子直跳,心慌的一批。雷横要是真的提前入伙共襄盛举。那后续轨迹彻底改变,对自己大大的不利。连忙咳嗽使眼色制止阮小二。
“雷横兄弟,大丈夫做官是小,保境安民是真啊。你回头去看,郓城百姓谁不说你和朱仝是好样的!”晁盖大义凛然地开导,说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他耳朵颤动,猛地转身看向伙房:“看什么看?之前就在那里探头索脑,早就发现你们了,给老子出来。”
“哥哥,恁的偏心,让二哥做陪吃酒,却让我等干看着。”
“就是,你们在这里称兄道弟却丢下我们。”
伴随着阮小七,李逵那颇为不满的嘟囔声,先后从伙房小门走了进来,拉住两人的阮小五被拖着跟上。
“哼,你们不好好训练跑来做甚?”晁盖嘴上骂归骂。却是指着雷横又指着阮小七等人彼此做了个介绍。
大家相互见礼后,自然是推杯换盏。
“你们陪雷横兄弟吃酒,我跟加亮先生去办点事。”晁盖跟众人吃了一会酒,丢下一句跟吴用离开偏厅。
没有多做交谈,先是去伙房正厅看了看郓城来的衙役,民夫们被热情款待,稍微慰问就了解了情况。来到后院,护卫们正扛着一袋袋粮食入仓库。
三千石粮食,宋朝一石就是120斤,总共36万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足够府上消耗几个月。
二十来个粗糙木箱被打开在里面是皮甲,硬弓等武器。晁盖拿出一件皮甲,崭新的牛皮甲,防御不错。硬木弓是上好的橡木制成,制作还算精良。
另外每张硬弓还附带两箭壶的箭矢!
“百套甲,百张弓,知县大人慷慨仗义,那就谈个买卖?”
“嘿嘿嘿,我看行,那用多少金银来打通这条门路。”
“钱多钱少不重要,关键是看诚意。”
简单的一问一答,晁盖,吴用相视而笑。与其说是给,不如入伙分润,于是一人抱起一只箱子走了。
至于那看起来寒光闪闪最有卖相的兵刃始终未看。笑话,晁府铁匠铺工艺革新后锻造出来的武器极好。
……
晁府虽然没有搞出蒸馏白酒,但酒水清澈而甘醇。王幕僚的确是喝的有点多了,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悠悠醒转发现外面天黑,房间已然掌灯。
他坐在床榻边缘意识清醒,一眼就看到床边两只朱红木箱。上面贴着封条,分明就是自己带过来的。
王幕僚穿好鞋一骨碌下了床,撕开封条打开箱子。摆放整齐的雪花银锭映衬出的火光照亮他的脸庞,又打开另外一只箱子,满满的白银没动过分毫。
足足有两千两雪花白银!
“哎呀。好啊,做得好啊!”两个箱子被合上后,王幕僚坐在床边半晌,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连连赞叹。觉得跟晁盖这种既上道又聪明的人打交道很舒心。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听到熟悉的幕僚说了声请进。门推开,晁盖,吴用先后而入又连忙把门带上。
双方见完礼,又客套了几句。
“王兄,我们来送你一场富贵。”晁盖没有藏着掖着。
眼下的王幕僚的态度比最初真诚了不少,神秘一笑:“呵呵呵,晁保正,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说吧!”
你他娘知道个锤子啊!
晁盖心里说我要造反,却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瞒不过王兄,自从梁山来了一群草寇。周围大户人家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晁某也怕。但某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需要组织力量自卫。”
“嗯,这倒也是,谁也不想被人抢。”王幕僚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不远处的水乡有伙贼寇盘踞作乱。济州多次派出官兵围剿无功而返,损兵折将。不光是周围的富户怕,郓城等小县城亦是自危。
晁盖想到梁山第一任首领王伦胆子不大,不敢太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