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康伯老成持重,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失态的。晁盖这段时间相处了解老头的性格好奇不已。
他放下碗筷准备询问,可是还不等开口。
老管家突然就停止哭嚎,老脸上满是激动之色。指着韩五冲晁盖更咽道:“老爷,这…这…这是你兄弟!”
“你说…,韩五是我兄弟?”
晁盖闻言更懵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未来中兴名将韩世忠是自己兄弟?这他娘的开什么国际玩笑?
韩五脸色古怪,再次上下打量这个老者,又疑惑地看看晁盖,像是询问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老爷,是真的。”康伯见晁盖满脸不信,收敛的情绪擦擦眼泪:“你脖子上那块同心锁就是证据啊!”
“你说这玩意?”晁盖连忙在脖子上摸索扯出一条银色的长命锁。这是上任天王母亲给予从小戴到大。他了解到这个信息后也就没有摘下,一直挂着。
吊坠是块遍布雕纹的鸾鸟图案,造型古朴,小巧精致。韩五挪不开目光了,直愣愣地看着这块长命锁。身子有些颤抖,手下意识地往自己脖子上搭。
“对,是这个。”康伯这回情绪已经稳定,点点头又看向韩五:“表少爷,你是否见过这相似的长命锁?”
“康伯,这是我娘给我的,韩……”晁盖没有注意到韩五有些异常的表情,觉得老头套近乎的招式用的不错。可是当转过头看向旁边顿时眼睛瞪圆。
“我靠,兄弟,你怎么也有一块?”
赫然是韩五在听到询问的时候,哆嗦着手从自己脖子上扯出一块长命锁,造型跟晁盖那块一模一样。
“我擦!”晁盖凑近看了看,又看看自己的没转过弯来。
康伯仿佛陷入当年的回忆中声音有些更咽:“这两个长命锁本是一对,你们看看锁头中心刻有字,老爷,你那块上面有芸字,表少爷那块有个琳字。”
晁盖没少把玩长命锁知道锁头上有字,伸手就去抓韩五脖子上的那块。而对方也动作麻利地抓过来。两人一愣,随即就相互把自己的长命锁拿到中间观看,果然就像老管家说的那样一点都不差。
“老人家,有些事情我们晚辈不知道。”
“康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坐下说。”晁盖一个箭步就冲到康伯身边,拽着他强行按在椅子上。韩五先问就慢了半拍,却是拿着碗筷倒酒夹菜。
“哎哟,这事小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呀!”康伯这回没有老顽固推脱,看看晁盖又看看韩五很高兴。
“那你就说重点,不要说琐事拖拖拉拉。”
康伯看着自家老爷大剌剌不容置疑的模样,苦笑几声。随即就尽可能言简意赅地把当年事情说来。
原来,晁家祖上是从秦凤路,也就是陕西那边逃难过来的,后来在山东扎根。仇人销声匿迹后隔个几年就回老家上坟祭祖。晁盖的爷爷那一代也不例外。
在一个大雪天祭祀完,准备返回山东的时候救下从山崖滚落下的少女,当时在那边打探了半个月也没找到她父母,老太公心善便带回山东,当作是女儿那般对待,跟晁盖他爹青梅竹马,喜结良缘。
“哎哟,原来是这么回事!”晁盖搞清楚始末缘由暗自咋舌。原来老一辈的故事是这么的扑朔迷离。自己是个西贝货狗屁不知道,老管家也不可能说。
韩五情况就不同了,他自然听过自己母亲说过有个姐姐生死不知。如今听得这个往事自然有些激动。只是生性谨慎的他瞅准时机问出心中的疑惑。
“老人家,为什么老夫人苏醒之后,不回老家寻找亲人。”
“哎,夫人虽然侥幸保住性命,但是脑袋被磕碰到了想起往事就头痛难忍。说是患了失魂症又不像还能想起点事儿。”康伯冲韩五笑了笑知无不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润润唇,又看了一眼晁盖。
“你看我做甚?”晁盖知道老头话里有话,眼睛一瞪。
康伯没有搭理,满脸追忆的诉说往事:“表少爷,夫人知道自己唤叶芸,模糊记得家里有几口人,爹爹唤……,尤其是有个小妹叶琳,比她小三岁,同心长命锁是一块打造的,凤翔南飞,鸾鸟相随。二十多年前去凤翔寻找的时候多方打探杳无音讯。”
“哎,我娘说当时闹饥荒,家人逃难到了延安府。”康伯接连说出几个名姓,韩五方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接了趟苦差事来山东阴差阳错地寻到了亲人。
韩五眼眶有些湿润,声音略带更咽地说着当年往事。他母亲的姐姐也就是叶芸,八九岁时上山采药遭遇野兽出了事情,家人早就不抱什么希望。在当时又因为是女孩没有上心,后来逃难就更找不到。
“好啊,缘分呐!在这里找到表少爷。得知家人的消息,了却主母多年的心愿,老奴也算有颜面去见老主。”康伯笑得非常开心,老脸都成了一朵菊花。只是想起往事一幕幕,又是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总哭作甚?这不是大喜事吗?”晁盖多少有点感慨揉了揉眼睛,拿过一条毛巾扔给康伯。
“哎呀,小弟拜见兄长!”韩五安慰了康伯几句后。二话不说撩起衣袍拜倒在晁盖面前磕了几个响头。
晁盖咧开嘴傻笑,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大牛人韩世忠的亲戚。不躲不闪地接受几拜,待到韩五拜完后自己也拜倒还了半礼,接着两人相互搀扶起身。
双方又叙了年岁,韩五年方二十五岁。
晁盖要年长十岁,自然成了大表哥。
“兄弟,昨晚初次见你觉得你很亲切。”
“兄长,沿途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想拜会。”
“哈哈哈,你我兄弟,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
两人这一回的语气多了浓浓的亲切,随即齐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