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些记恨你的底层官兵可以抱团刁难你家的狗腿子,使得无人守卫你家,为你效力,那你出个断子绝孙的小情况也是很正常的吧!
更正常的是,这些人里肯定有兄弟妻儿留在关中,甚至还有能动刀的父母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
西汉的律法规定幼子老人与孕妇杀人是不必偿命的。
如若不能尽快安抚他们的家属,将其从右内史郡迁至关中,那么那些陇西作战的关中人极有可能倒向匈奴,并且那些一无所有的家属也会跟着倒戈的汉人向长安发起攻击。
所以刘瑞为何逼着勋贵安置那些右内史郡的黔首们?
一方面是减轻作战人员的心理负担与黔首们的损失,而另一方面就是为长安上下买个平安,不要搞出成批成批的“无敌之人”。
馆中之陶,岂能击石。
“作战的事还劳烦壮武侯与郎中令,云中君(魏尚)多多费心。”斥完那个不敢说话的老者后,刘瑞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发胀的脑袋舒服一点,免得耽误国家大事:“朕还要与少府、太仆、统钱局商议战时的补给问题,就不多留各位在此干坐着了。”
“还请陛下放心。”被提到的将领上前行礼,其中又以八十几的老将魏尚最为庄重,一副“若是陛下有求,臣一定带兵出征”的刚硬之资。
而待攒动的人头一一离开后,刘瑞倚着扶手叹道:“是朕低估了高级官吏里的蠢货人数。”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像晚……还像赵国的郭开那样攥着点儿蝇头小利地不愿松手。”
“他们是以为自己能够逃向匈奴?还是在南边祈求赵佗收留?”
“真是群没眼看的蠢货。”
当然,要是这群蠢货有去夷州(台湾)的勇气,那也是能期待一下的。然而就这群蠢货的贪财程度,他们连长安的地产都放不下呢!哪有举家乘风破浪的勇气。
一旁的李三待刘瑞发完牢骚后默默禀道:“陛下与诸位公卿商议大事时信乡长公主曾来过一趟,询问陛下是否有空,她有要事与陛下商议。”
“要事?她是与韩颓当家的小公子又有什么新奇发现吗?”因为把右内史郡的黔首迁入安全地带肯定需要长陵县的大力支持,所以刘瑞对这个妹妹的重视度略提一等,希望她能继续提出有用建议。
“不是,是……是信乡长公主想去上郡……”
“不行。”李三还未吞吞地说完,刘瑞便粗暴打断道:“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