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历史情报做担保, 可是要给晁错这样的法家大臣挖坑,刘瑞的心里不能说是没底,但也称得上有定不安。为此, 他在动手前重新排了下名下成员的忠诚度。李三还是以“可以为刘瑞牺牲”的八十六点忠诚度位列第一, 其次是薄皇后, 再是想歇菜前拉拉娘家的薄姬。
墨家的那几个虽然在开诚布公前只有二十级点的忠诚度,可是因为“很难背叛”的tag, 刘瑞还是放心大胆地拉拢对方,然后在二者绑定后让父女三人的忠诚度升到五十以上, 仅有赵石子一人还未达到“严刑拷打也不背叛”的六十五分,不过跟四十出头,“可以共事但不能完全信任”的昌平长公主相比, 墨家的三个暂时没有忠诚度问题,甚至称得上很好攻略。
“宫里的人精们可不是好招呼的。”刘瑞在去长信宫的车上头疼道,心里更是嘀咕不已:【也不知小说里的傲天们怎么做到露个脸,挺个胸, 就有人被主角的王霸之气震得跪下唱征服,恨不得剖胸捧心以示忠诚。】
想想他在宫里见过的心思一堆的, 贪财好色的, 吃里扒外的……
也不难理解李五儿出宫后, 刘瑞还得将其安排到宫外的宅邸里干活。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也是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在, 才能放心大胆地收买人,敲打人。
要是正像两眼一黑地土著一样……估计能把收买人心玩成扫|雷,而且还是连爆的那种。
“公子, 到了……“赶车的李三扶着刘瑞下车, 一进长信宫便能看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婢, 以及被侍卫押送出去的辕固生。
“竖子,竖子!偌大的宫殿里连呼吸声都是静悄悄的,引得阳光照亮一片苍白的面容。
“曾孙儿向太婆,大母,以及父皇母后稽首。”刘瑞先是向上座的三位下拜行礼,然后又与在场的兄长们见礼,随即坐到皇子们的首位上。
见到刘瑞来了,薄姬的脸色有所好转,可窦太后却余怒未消道:“这么个忤逆罔上,辱骂太后的竖子竟也值得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他?竟也值得汉家请为博士,传道授业?”
窦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手杖更是一下一下地砸着地板,好似捶在刘启心里。
“母后息怒。”刘启见状,自然是跪下请罪。
而皇帝跪了,低下的公子们也不能免俗,自是说道:“太后息怒。”
“息怒?哼!孤一目不能视,粗俗无礼的老妇有什么资格让皇帝……让孤的儿子求孤息怒啊!“窦太后听了刘启的话,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捶打胸口,泪流满面道:”身为人母……却要遭人当庭羞辱……身为太后,却也治不了狂妄的逆臣。“
“朕……朕做这个太后还能干嘛?皇帝干脆把朕和太皇太后一起扔到上林苑的兽苑里,任由彘生吞活剥了我们,也好让皇帝不必在长辈和儒生间左右我难。我们这般粗俗无礼的愚妇也不必受此屈辱,可以去九泉之下告诉先帝,告诉高祖皇帝,他们的儿子、孙子,到底有多么重视儒生!!!!重视到可以任由儒生辱骂长辈!!!”
气到以“朕”自称的窦太后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撕心裂肺起来。而刘启更是面容戚戚地连连磕头,哀求母亲不要这样。
一时间,长信宫里尽是此起彼伏的磕头声,最后还是年纪大的薄姬怒喝道:“行了,都别吵了,让孤安静一会儿。”
薄姬连连拍着桌案,满脸痛苦道:“要吵去宣室殿里吵,孤还不想气到去见先帝。”
说罢,底下的磕头声停了,窦太后也不再叫骂。
刘启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示意刘瑞去哄薄姬,然后上前扶住母后,好说歹说才把窦太后请回长寿殿,避免薄姬真的气到下去见先帝,然后刘启乃至诸公子就得背上不孝的骂名。
唯一留下的刘瑞将薄姬扶回后寝,绞尽脑汁地将其哄睡后,才有功夫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在椒房殿里听见太后召集诸公子便赶来,所以那位辕固生到底干了什么,导致连好脾气的太皇太后都如此震怒?”
不是刘瑞夸大其词,而是宫里脾气最好的贵人就是长信宫里的薄姬,尤其是在先帝去后,薄姬深感随时都会母子团聚,所以对身边人更是和善。
长信詹事闻言,也是苦不堪言道:“您也知道,因为高祖,高后,以及先帝的缘故,太皇太后对黄老学虽然不像太后那么热衷,但也是十分拥护的,而那辕固生……”
事关太皇太后,长信詹事也不好复叙犯上的话,只能把刘瑞请到偏室,悄悄道:“那辕固生一听太皇太后崇尚黄老,不喜儒生,然后又有太后提到与黄生辩论的事,所以就大发雷霆,不仅说自己那日是赢了黄生,全赖公子下场拉偏架,转移视线才让黄生免了落败之辱,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刘瑞知道鲁儒作死,但是没料他们中的辕固生能这么作死,于是用“我已经麻了,还有什么是能震惊到我”的语气问道:“说吧!他都当着皇帝的面骂两宫太后了,再加个罪名也不嫌多。”
“还说有太皇太后,太后这样把愚者当个宝贝,还奉为座上宾的老妇一定会令天子公子听信愚音,读尽拙作,从而变得优劣不识,忠奸不分……”
长信詹事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说道,甚至在中途紧张到后背发凉,语气打颤。
“……”刘瑞觉得他还是见识太少了,所以不知辕固生能如此大胆。
说句有点不中听的话,他这么牛逼,应该去当皇帝而不是区区博士。
不过经此一遭,不管辕固生死不死,儒家怕是在刘启当政时都不会出头,甚至在辕固生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