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的人为何要敬鬼神而远之,教万民以知礼?”
鲁儒无言以对,毕竟对于保守的他们而言,遵循孔子留下的一切言论,包括对先贤古籍的研究才是正道。
申培瞧着他们这样,再想想袁盎打听到的刘瑞态度,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侍鬼而甚于侍人者,何以明鬼神?固亲亲相尊而不举贤者,又何以视臣妾?”
“若要天下知礼,就必须授礼,敬礼,以及明礼。“申培冲着鲁儒摇了摇头,失望道:”尔观孔子的言行真是流于表面而不知其背后深意。”
申培也不是什么富贵出身,要是活在严尊《周礼》的年代绝对是人下人下人,所以瞧着鲁儒的做派那是相当的不顺眼。
同样没有显赫出身的王臧也是一肚子的气。
而在这里人数最多的公羊派大都是在胡毋生和董仲舒这两个大佬的资助下艰难求学的贫困生,听着鲁儒谈《周礼》真是有种“何不食肉糜”的恶心感。
好在申培来此除了要敲打鲁儒,还是想着如何挽回儒家在关中的形象:“丝公已去试探过太子,瞧着太子并未因鲁儒而轻视于他,反而流露出惋惜之意。”
听了这话,在场的儒生们不由得松了口气,赞道:“太子有先帝之德,实乃我等之福。”
话是这么说,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未来的天子。
第一次还能说是懒得跟计较,要是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申培的目光锐利如刀,盯着鲁儒恶狠狠道:“尔等可知陛下已收回太子二傅对官员的选拔权与任命权,改为由太子选拔,陛下任命。”
“而据太子所说,他准备在今年配齐太子班底,所以要广纳贤良,希望各地的有志之士参与选拔。”
此话一出,在场的儒生不由得呼吸急促,就连王臧都抓紧衣服,激动得青筋暴起。
要知道那可是太子啊!
地位稳固,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顺利登基的太子。
而在刘启的朝廷里大放异彩的晁错等人就已经证明了太子班底入主朝会的可怕潜力。
只是他们还没高兴得太久,申培便毫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因为这场特殊的选拔,少府和丞相府,内史府都动员起来,争相向长乐宫和太子宫表达善意。”
申培咬重了“善意”二字,冷笑道:“我来之前,太后在长寿殿请太子听田叔讲学,并且曾陪太子去蜀郡的少府监汲卫有两子一外甥习得黄老之术,近期也是频频拜访章武候等黄老学的拥护者。”
“至于晁错……”申培瞧着低头的鲁儒,冷哼道:“太子去蜀郡时特别欣赏一名为张汤的小吏,如今正在内史府挂了个闲职,准备参与太子宫官吏的选拔。”
“墨家的瘪犊子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几乎掌控了思贤苑的一切,连太子詹事都束手无策。”
“若是我儒家子弟成了太子家令,也少不得与之斗智斗勇。”
申培越说越气,又有想狂骂鲁儒的冲动:“看看人家在干嘛,再看看咱们在干嘛?”
“长此以往,民间朝堂还有我儒家的声音吗?”
申培的声音振聋发聩,同时也令儒生们的心情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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