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有点偏心了。”
许疏楼弹了他额头一下:“你们还不会御剑的时候,哪个我没带过?”
江颜摸了摸头:“我真怀念我是明月峰最小的师弟的时候。”
季慈翻了个白眼:“认清你的年纪吧,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才是师姐宠了最久的可爱师弟。”
“去你的。”
转眼间,两个人又闹着掐了起来。
白柔霜心下五味杂陈,他们和师姐可真亲厚。
自进师门以来,这些师兄都对她很照顾,但看着自己一直努力维系关系的师兄们在师姐面前如此,她心绪还是有些复杂。
如此真心相待,随意玩笑,不需要哪一方去刻意拉拢讨好……
白柔霜轻叹。
因着陆北辰,她曾对许疏楼多多少少有些防备和敌意,此时见师兄们与大师姐如此亲厚,她本该有些酸涩的。
但看着许疏楼,想起师姐带着自己飞在夜风下的模样,不知为什么,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自己羡慕的是谁了。
唯一靠谱的二弟子宋平笑着打断了他们:“好了,别闹了,快让师姐换身衣服去吧。对了,师姐你这次回来,正好赶上师尊要出关,他老人家想必也很惦记你。”
明月峰二弟子宋平,在修界闯出过一些名堂,人称“残阳剑”,是个最为公正宽和的人物。
许疏楼梦里的宋平,曾语重心长地劝过她:“小师妹哭得眼睛都肿了,你是做师姐的,比她年长那么多,何必与她计较?”
许疏楼觉得,这话本里描写的,大概是一个智慧缺失版本的明月峰。
看了一边掐得正欢的五师弟和六师弟,又觉得现实里的他们看起来其实也不怎么聪明。
许疏楼笑了起来,对宋平道:“我也想念他老人家了。”
宋平又看向白柔霜:“师妹到时候也随我们几人一道前去迎师尊出关吧。”
白柔霜自然点头应下。
晚间,记挂着此事,却又有些紧张,她刚进师门,师父就闭关了。
她对长俞仙尊的印象,停留在他带她离开青楼的那一夜。仿佛天神降临般,一袭白衣的仙人带着满身的风华,落在她面前,说她根骨不错,问她愿不愿意随他修仙。
他和陆北辰不同,陆北辰尚能让她起了攀附的心思,但长俞仙尊就像天边的云、山巅的雪,缥缈出尘,让她敬畏、仰慕,却不敢亲近。
左思右想,她去寻许疏楼求助,大师姐进门最久,想必对师尊了解最多。
许疏楼已经换了一身白底金线的锦袍,抱着她的金边折扇,正在院子里晒月亮。
一旁还有几个师弟,正笑闹着围在一颗桃花树下挖她很多年前酿的桃花酒。
白柔霜见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微微顿足。
倒是许疏楼看到她,就招招手请她进来,接过六师弟刚挖出来的酒坛子,给她斟了一杯桃花酒:“正想让人过去请你的,我亲手酿的,尝尝?”
江颜立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师姐你果然偏心,有了小师妹就不爱我们了。”
“别听他的,”许疏楼对白柔霜笑了笑,“明月峰每个弟子入门,我都会开一坛酒,今日正好给你补上。”
白柔霜捧着酒杯仰头饮下,微凉的酒液入喉,带着一股灵气,平息了她心下一丝燥郁。
她眼神一亮:“很好喝。”
众人瓜分了一坛酒,眼看坛中所剩不多,五师弟和六师弟又蠢蠢欲动来抢,被许疏楼一人一扇敲在额头:“剩下的都给小师妹,谁也不许抢。”
在一片师姐偏心的哀嚎中,白柔霜轻轻笑了起来,此时此刻,按她一贯维持的温柔懂事的形象,本该大方地站出来,主动把余下的酒让给师兄们,但是这桃花酒实在太好喝,而且……
她捧着脸想,当个被大师姐偏宠的小师妹,似乎也挺好的。
喝了桃花酒,许疏楼便问起白柔霜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许疏楼不愧是入门最久的弟子,十分靠谱,听了师妹的担忧后,略一思索后果然给出了有用的建议:“若想让师尊喜欢你,那就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别跟他抢烧鸡。”
“什么?”白柔霜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般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人物,怎么能和烧鸡这个词沾边?
“你也喜欢吃烧鸡?”许疏楼显然是把她这古怪的表情误解为了不舍,“喜欢就和他抢吧,不用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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