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
白柔霜奇怪:“可是他从哪儿弄到那么多灵血?就算在杀人之前存下来也用不了那么久……”
两人对视,都想到一个可能:“他把真正的楼主高卓养在身边?时不时放血?”
白柔霜悚然,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她们愣是凭空想象出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
高鸣脸色白了:“可是……近两年,我再没见过他动用那本命法宝了。”
白柔霜怔了怔:“你是说,真正的楼主可能已经……”
高鸣那有些吓人的脸色让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先不要自乱阵脚,”许疏楼提议,“我可以扮成楼主的模样,去他的书房搜上一搜,就算找不到关押人的痕迹,也许会有什么其他线索。他的字迹、他偏好的书籍你可还记得?他安稳了那么多年,也许早放下戒心,私下里会有疏漏。还有他处理楼中事务的方式,与他刚上任那时的卷宗做对比,总该有些端倪。”
“他的书房连最受宠的五弟都进不去,门口有法宝守护,仅靠易容可能瞒不过那法宝,”高鸣摇了摇头,“何况我怎能要求姑娘再为我涉险?”
许疏楼摆了摆手:“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把楼主和左护法扛回去就能当无事发生吧,我先走一趟,回来再说。”
她再次易了容,这几日间,这易容法宝简直比她的本命剑更与她亲近。
甫一踏出院门,迎面见到一位提着竹篮的姑娘正从飞行法宝上下来,许疏楼不欲节外生枝,低着头经过她身侧,却忽听那姑娘奇道:“高师兄,是你吗?”
这位莫非是玄武楼主的师妹?许疏楼顿了顿,若无其事道:“我来看看那个孽种,师妹你怎么会在这边?”
那姑娘却怔了怔:“什么孽种?你在说什么?高师兄,我们这么多年未见,你怎么平白和我说起什么孽不孽种的?”
她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人。
这是许疏楼第一次遭遇扮演上的瓶颈,她心下迅速划过几种方案,遗憾的是,此时可操作性最高的两种分别是拔腿就跑和倒地装疯。
她想了想,正要开口哈哈一笑说自己打斗时不小心伤了眼,认错人,小院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了白柔霜的头:“我听到说话的声音,咦,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那女子皱了眉:“你又是何人?怎么会在高大哥家中?”
高大哥?高师兄?许疏楼捂了捂脸,一时揣摩不透其中关系,好在这个时候高鸣也探头出来:“乐菱,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
那姑娘抿了抿唇:“我知道你让我滚是为我好,你怕你父亲发现我是合欢宗的人、是那个害你经脉尽废的妖女后就会杀了我,可是你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我如何能放得下你?我做了一篮马蹄糕给你,高大哥你快趁热吃了吧。”
合欢宗?乐菱?许疏楼和白柔霜对视一眼,心下多少生出两分荒谬之感:“你是合欢宗的乐菱姑娘?”
是她们出发前往汝州城前,宗主洛红棠对她们提过的,陪伴在高鸣身边照顾的那位乐菱姑娘。
是宋平讲起玄武楼与合欢宗的龃龉时,提起过的“合欢宗门人被邪修欺辱,玄武楼楼主之子挺身而出,被那邪修打得筋脉皆断,成了个废人”的那位被救下的乐菱姑娘。
两人至汝州后从未见过此人,几乎要把这个名字忘在脑后,她却偏偏出现在这个地方,还对高楼主口称“师兄”。
乐菱奇道:“高师兄,你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奇怪?仿佛只听过我的名字,却从未见过我一样。”
高鸣反应过来,急急追问:“乐菱,你为何叫他师兄?”
“是不该叫师兄了,”乐菱轻叹,“你已经被逐出合欢宗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旧时的习惯吧。高章,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高章,高卓,许疏楼脑海中,仿佛两条原本不搭的通路瞬间连在了一起。
孪生兄弟……高鸣那最简单且离谱的猜测,现在看来,居然是最有可能成真的一种。
什么夺舍,什么精怪,倒是她想得复杂了。
高鸣那变了个人的父亲,那誓要覆灭合欢宗的玄武楼主,一切都连在了一起。
“高章?什么高章?”高鸣面红过耳,激动得不能自已,“你是说他叫高章?!”
乐菱被他的模样吓得退了一步:“是,我不会记错的,高师兄、我是说高章,曾是我们宗主的亲传弟子,后来因为打灵矿和、和一位师姐的主意被逐出师门,我们合欢宗从此再也没收过男弟子,我自然印象深刻。”
许疏楼没有开口,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已经在她脑海中成型。
当年,一个被合欢宗放逐的弟子,也许是无意间、也许是刻意寻找后遇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长,彼时一个是合欢宗弃徒,一个是玄武楼楼主。容貌相仿,但境遇天差地别。
高章便动了歹意,囚禁兄长,杀死长嫂,冷待侄子,然后做了几十年的楼主。
最开始,可能需要使出易容之法在面上画上几笔,以便与兄长看起来相差无二,但时间久了,一点一点卸去伪装,也不会有人发现……
后来,曾驱逐他的合欢宗撞到了他手里,他看到了这个绝妙的机会。
一为报仇,二为灵矿,三为绝后患……
灵矿,他当然会知道合欢宗有一条被宗主掩藏的很好的灵矿,那是他尚是合欢宗弟子时便惦念过的。
若按许疏楼梦境中的发展,合欢宗全宗最终只活下来一个年纪太小从未见过他的洛浮生,他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全宗财富、功法也尽数归他所有。
洛浮生最后在陆北辰的影响下,与他握手言和。
甚至那个讨厌的侄子,也成了个废人。
真是名利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