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人和程民估计都没有想到程玉凤的手上还拿着钱,一下子就愣在那里。
程玉凤冲上前要抢程民的欠条时,程民又和程玉凤撕在一起。
“程民,你说话不算话!”程玉凤怒目睚眦,浑身发抖。
那一万块是她计划存起来以后为自己养老。
她将最后家底交给程民,程民居然还要赖着不走!
程佳人见程玉凤翻看发现欠条后,立刻也加入撕扯大军中,是下定决心今日强占这一对白瓷瓶。
程青染已经忍无可忍,一下子把地面爬上去,把手中的白瓷瓶举过头,喊着:“都住手!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摔了这一对瓶子!谁都别想拿到手!”
那边撕咬似乎一瞬间就按到暂停键上。
程民突然放开手和程佳人使眼色,程佳人立刻说:“太好了,咱们不要打了,你不要冲动!”
“欠条拿来!”程青染吼道:“把钱拿走滚蛋!”
程民眼珠子一转,拿出一张欠条搁在桌上,对程青染说道:“青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行行行,六万就六万,钱我们拿走了!瓶子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好了,有话好好商量!佳人,我们走!”
程佳人气的直跺脚:“爸!我们还没有拿到......”
程民立刻瞪大眼睛看着程佳人,程佳人身后的话语,狠狠地呛到了他。
程民把地上六万块钱、一张不落的东西都放进口袋里,生拉硬拽地把不舍的程佳人拉走。
望着这一片狼藉,程玉凤和程青染忍不住哀从中来,将白瓷瓶放下,姑侄俩相拥而泣。
许久之后,程玉凤擦干泪水说:“青染,你到下面的小区医院包扎。回来了,有事找您。”
看程玉凤神情凝重,程青染刚擦去眼泪,带伤蹒跚出门。
程青染刚下楼,正要寻找社区医院时,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突然嘎然而止地出现在眼前。
车玻璃霎时落下,严琛脸上顿时浮现程青染。
“程小姐?”严琛惊讶地望着程青染,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为什么要来呢?还有,你怎么受伤了?”
程青染没想到还能在此与严琛相遇,只会不好意思地捂住身体的伤,搪塞说:“我...阿姨就住这,我很好...“
严琛眉头一锁。
他本来是一个极其绅士之人,是见陌生人伤害自己也不坐。可这一次,他却把自己的胳膊给弄疼了。何况,负伤的是程青染?他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的小妹,可是很喜欢这个程青染啊!
严琛立刻下车为程青染开门说:“我把你送到医院了。”
程青染慌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上车,你总不希望我给小锘打电话,然后让她跑过来带你去医院吧?”“是啊!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吗?”严琛看着程青染说道:“你受伤很重,社区医院不具备全身检查的条件,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吧。”
程青染还真不想再打扰严锘了,左思右想,他只能点头顺从地登上严琛的车子。
程青染向前走了一步,脚下有一块地砖,由于年代久远,碎掉一片。程青染天热得很,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若是寻常,程青染便躲得远远的。他知道自己不会被人看见。但是,程青染今天浑身酸痛,脚步迈得不大,这个脚踩在里面。
踉跄着,程青染下意识地惊呼:“啊......”
“小心!”严琛立刻走上前去,一下子把程青染紧紧抱在怀里。
程青染一趔趄一下撞到严琛怀里。
“啊,对不起!”程青染当即表示歉意。
严琛这才看清楚程青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竟无一处完整!“我的胳膊都被车皮磨破了。”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伤的这么重?我抱你上车!”
程青染刚刚想推辞,严琛已无可置疑地拥抱着王妃,走向副驾驶,程青染唯有抱着严琛脖颈以防摔伤。
远远望去,一辆浅灰的柯尼塞格嘎然而止!
车里,顾行风神情阴沉地望着远方的照片。
嗯,不错。
程时青染!
您说您有事,结果您的事是和严琛来此交往?
怪不得宴会时你朝他微笑得那么开心!
结果你早已经看中他了吧?
你们口头上都在讲,一定能当好顾家少奶奶,那才是你们应该尽到责任?
程青染,看来本少还是太宽容你了!
似乎本少不应该信任自己!
十八年前,你欺骗了我!
十八年后,你又一次选择了欺骗!
程青染,你要为之付出代价!
顾行风两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左手背紫色麒麟胎记愈发妖娆。他的右手在车座上用力一握,就像要把一个拳头砸到地上一样。手指一青一白青筋爆粗。
在目睹严琛背着程青染上车后,他已经按捺不住满腔怒火了,抓过副驾驶的纸袋,猛烈地甩下车窗外掉转车头,狂啸而去!
那被遗弃的纸袋中露出衣服的衣角。
这是顾行风随手为程青染买来的小礼服。
她本来就不值得他自己选礼服。
顾行风把油门踩到了最后,呼啸而来的发动机,也无法掩饰内心深处呼啸而出的仇恨。
他突然很想勒死程青染亲手结束十八年前的心魔。
脑海中,不断地来回回放十八年前屈辱的画面。
“咦?你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你怎么躺在这里的?”“我不是在做梦吗?”年仅5岁的程青染马马虎虎地似流浪儿般蹲守着,举手捅捅本就寸步难行的顾行风。“我是个乞丐!”当程青染在顾行风那里找到了自己一身服装显得十分高档时,眼珠子转了转,举手要解开顾行风的纽扣。
8岁的顾行风迷迷糊糊中悠悠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一个满身肮脏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