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度在成长过程中, 学会了一个成语,叫“反客为主”。
于是红衣仙尊在遵守规矩,绝不睁眼的情况下, 轻轻抿住了对方的唇瓣。
少年小小的抽气声传来,像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随后少年就被红衣仙尊抬手揽住了腰。
一点雪花自屋檐上落下, 刚触到游廊上的地板就融成了雪水。
好似地上突然发起了热,那雪粒也凝不成形。
“蓬莱有一道用碎玉鲸的腮肉做的鱼羹,入口即化, 仿佛酪乳凉糕,就好似你的……”
游廊下, 红衣仙尊的声音徐徐响起。
“不是说了,不可以睁眼吗?”寒江雪的声音有些高, 骤然打断了燕飞度的话。
“我没有睁眼, 只是说话啊?”燕飞度疑惑。
“那……那怎么说话也能这么瑟瑟啊?”寒江雪磕磕巴巴,像是脑子都要烧糊了。
“我怎么瑟瑟了?”燕飞度又问。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过程柳枝师兄给我的话本子了!里边, 里边有些就是这么写的!你在说我的……”
白衣少年涨红了脸。
“哎呀,是什么话本?我能看看吗?”燕飞度问。
“不行!”
少年郎就是拒绝, 声音也像是软软的。
“只能我瑟瑟你!不然,不然我会很害羞的!”寒江雪理直气壮地暴露着自己的弱点。
寒江雪可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想到这个不许燕飞度睁眼的法子。
“哦?”坏坏仙人的这个疑问词, 说得很低,很沉,像是咬着人的耳朵, “那为了让你不害羞, 还请你继续瑟瑟我。”
少年再次小声抽气, 嘴里嘟囔着看了话本后新学的词汇。
“欲壑难填……这就是欲壑难填吧?可是再继续, 时间不对啊……”
这方天地里的空气越来越热,两人衣裳交缠,少年几乎嵌在燕飞度的怀里。
燕飞度放在少年腰上的手指微动,想要说,既然你如此烦恼,不如将此事放下,让我自助就好时,一只木鸢落到了院子里,大声喊道。
“燕飞度!燕飞度!有个变态来找你!”
燕飞度:……乍一听还以为在骂我。
燕飞度假装没听到。
寒江雪却一咕噜坐起身,用手背贴着泛粉的脸颊,蹬蹬蹬跑到了房里。
随后少年又探头出来说:“仙人,有变态找你,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红衣仙尊缓缓睁眼,头一回想问问苍天,自己到底作了什么孽。
方才那般情状不能睁眼细品,现在见个变态却要睁眼了。
燕飞度侧头去看寒江雪,寒江雪立刻把头缩了回去,像兔儿时那样,只露出一双眼睛。
“仙人,那个变态是谁啊?”
燕飞度“哈”了一声,放在袖中拳头都握紧了。
“还能有谁啊,你也见过啊。”
霜天晓角之中,这大雪天还赤着上半身,哪里都不遮挡,偏偏脸上画着花脸的花寂正蹲在游廊上喝着寄灵木偶给他奉的茶。
“跑哪去了?真跟桃花落掌门打到天涯海角去了啊?”
花寂抬头看着这雪洞似的地方,打了个喷嚏。
等花寂自己又睡醒了一觉,燕飞度就打开了大门。
抬眼看到花寂在跟他招手时,燕飞度啧了一声:“怎么还没走。”
花寂全然不知道燕飞度为什么生气,但也没关系,这人什么时候不生气啊。
“哈哈哈哈燕飞度!我恰好路过,给你拜个晚年啊!你去哪了,还带了个人回来……啊……”
花寂愣愣地看着跟在燕飞度身后的少年,当场从游廊上跌了下来。
“你,你,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花寂盯着那少年,根本移不开视线。
燕飞度一道灵气打过去,花寂连躲都不知道躲,就被打倒了。
“花寂上人,是我啊。我是寒江雪。”
寒江雪手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正是一些春联和窗花。
虽然年是在桃花落过的,但今天既然回来,那霜天晓角也不能少了年味!
刚才是在桃花落收拾东西,这才回来得晚了些。
虽然燕飞度是一直在说,不必回去的。
寒江雪却因为许久没回霜天晓角,分外怀念,这就高高兴兴地去贴窗花了。
“他是寒江雪?!那个小兔子?”
花寂从雪堆里爬起来,震惊地望着那少年的后背。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只豆丁小兔的人形居然会是这样?!
“你之前说的情缘,不会就是,就是……”花寂手指颤抖地指着寒江雪。
燕飞度矜持地一点头。
花寂仰天哀嚎:“畜生啊——连小兔子都不放过!!!你以前还说你对这小兔子毫无非分之想,绝无那种可能,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啊!”
话音刚落,花寂就又被一道灵力打入了雪中。
“来找我到底什么事?”燕飞度看着花寂在雪里挣扎,还带着之前愉悦被打断的薄怒。
花寂爬起来,拍着身上的雪,又想转头去看寒江雪,但察觉到燕飞度身上淡淡的杀气,他又立刻回过头,一脸正经。
“听说天外云海下降,你又跟人打上了,我担心就过来看看。还有,象王宫那些人托我向你问好,还说‘若是他们宗门被天外云海带上去的秘籍拿回来,从此就不再插手如意仙尊与天外云海的恩怨。那时阻拦仙尊,实是宗门所托,还请仙尊勿怪’。”
花寂自己说完,都觉得不像话。
这是好话歹话都让那群人说完了,既要天外云海的好处,又不想燕飞度恨上他们。
人就是这样,我做了万般错事,但别人若是恨上,那又觉得不好,是别人不够体谅。
燕飞度也不说话,看了一眼寄灵木偶,就让它去沏茶。
霜天晓角即使燕飞度不在,寄灵木偶也勤勤恳恳地打扫着院落内外,因此哪里都是干净整洁的。
“仙人,我贴这个小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