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有急事。”安托尼奥叫住了温特斯,又补充了一句:“让车夫先别卸马,温特斯你也去换礼服。”
“礼服?可是我现在只有军校制服。”
安托尼奥看向了自己夫人:“你之前不是做了好几套吗?”
“那些衣服尺码都不对,不是还没改好嘛?今天才去量尺码”珂莎嗔怪地回答。
安托尼奥也不纠结:“那这样,我去换成军服,咱们俩的着装得一致。”
温特斯这次没用等太久,安托尼奥是名雷厉风行的军人,很快就换好了将官制服[区别于军礼服]走出了家门。
“咱们都穿上这身了,还要马车做什么?”见温特斯在马车边上傻等,安托尼奥的语气甚为无奈,他转头对车夫说:“车就不用了。巴托,今天辛苦你了。”
话说完,他把一小袋赏钱递给了车夫。车夫接过钱袋,连连称谢。
安托尼奥对外甥招了招手,领着温特斯走到了房子背街侧的马厩。
马厩里现在有三匹马,安托尼奥指向其中一匹黑鬃白斑的灰色骏马,不舍地说:“它以后就归你了。海蓝城虽然不算大,但没有马你要去哪都不方便。”
温特斯顿时惊喜万分,他抑制着兴奋感一点一点地靠近这骄傲而威严的大动物,马儿并不因生人靠近而惊慌,只是平静地咀嚼干草。它的胸肌健硕,四肢匀称有力,脖颈-后背-臀部的线条流畅而优美。鬃毛和马尾被打理的很漂亮,身上刷得干干净净,不见一根草屑。
温特斯注视着马儿的双眼,马儿也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用温驯友善的眼神望着温特斯,两只耳朵灵巧地扇动了一下。温特斯试探着摩挲着它侧颈,感觉不仅油光水滑,还热乎乎的,手感特好,马儿也舒服地从鼻腔里发出一连串轻哼。
“它可真漂亮。”
正在肉痛的安托尼奥没好气地说:“能不漂亮吗?你们这些步兵科出身的人就是不识货,这可是顶好的卢西亚马。”
安托尼奥越心痛,越说明这匹马优秀。温特斯难得见姨父这么肉痛,看来是出了大血,他嘿嘿笑着问:“是僧侣?[Monk,代指骟过的马]”
安托尼奥大怒:“怎么可能?我这马可有的是人想请出去配!”
“不过没那个的话,能骑吗?”
“当然能骑,你也不看看是谁调教的?卢西亚马的性情原本也很温和。”
“它名字叫什么?”
“我叫它‘好运’,你想重新起个名吗?”
温特斯轻轻挠着马儿两眼之间的区域,马儿轻轻吐了吐舌头。想起了那艘好运号海盗船:“谁会不喜欢运气呢?不过还是叫‘强运’吧,好运这个词好像碰到我就不起作用了。”
看着外甥对强运喜欢的不行,安托尼奥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嘱咐道:“马是高贵的动物,好运可是我的宝贝,你可要好好照看它,别把它太累着,也别让它太闲着……”
温特斯不停点头称是,他指着另外两匹马问姨父:“您要是心疼强运,要不然让我骑那两匹?”
马厩里还有两匹马,一匹白马,一匹枣骝马。
“我现在真后悔把你送去念步兵科。”安托尼奥看着温特斯,语气沉重地说:“你难道觉得那两匹就不是好马?”
安托尼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给三匹马各喂了一块糖。随后安托尼奥牵出枣骝马,温特斯牵出强运,两人上好马具,跨上骏马离开了宅邸。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的余晖即将消散。白天的燥热逐渐被夜晚的凉意取代,清爽的海风带走了两名骑手身上多余的热量。此刻骑马走在海蓝城的街道,让人心旷神怡。
道旁的工人们正一盏一盏地添注灯油,点起路灯。在塞纳斯海湾,唯有海蓝城的财富奢侈到可以为公众提供照明服务。摇曳的火光透过被熏黄的玻璃,照亮了路人行色匆匆的脸庞,宣告夜生活拉开了帷幕。
在城里的街道上,强运根本伸展不开腿脚,温特斯迫切希望能带着马儿去城外痛快地跑一场。
但他突然想到还不知道姨父要领着自己去哪里,于是稍微加速,和姨父并肩骑马前行:“到底是什么急事?中校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安托尼奥看着温特斯,玩味地笑着说:“给你找老婆去。”
“什么?别开玩笑了!”温特斯大吃一惊,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马鞍:“我今晚本来想去见本威,你说是有急事我才跟着来,要是没正事我就去本威家了。”
“本威?哪个本威?”安托尼奥在脑海着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本威努托?”
温特斯没想到姨父居然叫出了本威全名:“你还记得这个人?”
“不是你陆幼同学吗?你放假时爱去他家蹭饭。”
“就是他。”
安托尼奥来了兴趣:“他现在如何?今年回来的见习军官里好像没见到这个名字。”
“本威没继续读军校,陆幼毕业后他就去工作养家了。”温特斯有些黯然:“要是没正事我就走了。”
安托尼奥领路,两人背朝码头行进,走了一段路后,路人逐渐稀少。本威家住港区,温特斯说话间拨马就要转头。
“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