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
温特斯给瓦希卡、萨木金及另一位老兵塔马斯每人发了一支箭。
箭上刻着数字番号。
这三人是他挑选出来的十夫长。
温特斯原本想按照出身地编制人员,但他意识到这样做得不偿失。
所以他把所有士兵打散编队,由老兵担任十夫长。
另外三名他最信任的人:皮埃尔留在他身边,当副官;安格鲁和夏尔也留在他身边,做传令兵和宪兵。
“箭是你们的信物,不许折断。折断了,所有人领鞭刑。”温特斯严肃地训诫十夫长们:“也不许走散,一个士兵走散,其余士兵尽皆连坐!”
三名新晋十夫长重重点头。
此刻的温特斯,面庞上见不到平日里的温和神色,只有杀气腾腾:
“行军作战不得喧哗!违者鞭刑!惊扰敌人者斩首!”
“有敌人突破你们的包围,不许追赶,只管继续围拢,将其余敌人向预定地点驱逐。”
“尽量要活的!不要死的!”
申明纪律之后,温特斯拿出四幅地图,三小一大。
小地图发给十夫长,大地图在众人面前铺开。
温特斯又取出三枚马首棋子,着手给十夫长们讲解路线。
瓦希卡、萨木金和塔马斯两眼发指,迷迷糊糊地听着,拼命点头。
温特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盯着三人,冷冷地问:“你们三个……会看地图吗?”
瓦希卡习惯性地继续点头。
温特斯抬腿给了他一脚,气不打一处来:“你会个屁!你地图都拿反了!”
瓦希卡不敢闪躲,结结实实挨了一靴子,慌忙把地图颠倒回来。
见到伙伴被收拾,安格鲁捂嘴偷笑。
“瑞德修士教你们的语法拼写规则。”温特斯又看向安格鲁:“你们还记得多少?”
“啊……啊?”安格鲁结结巴巴地回答:“忘得差不多了。”
温特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一声悲叹,他很痛苦,就像内德·史密斯曾经那样痛苦。
他一拍脑门,又一拍大腿:“吃过晚餐,全都上我这来!”
“要……干嘛?”皮埃尔小心翼翼地问。
“上课。”
……
拂晓时分,太阳即将露头
瓦希卡带领手下十一名士兵在林间行走,他们拉成一条松散的线。
所有人都拿着猎猪矛,一边走,一边用矛杆拍击树干。
猎猪矛的长度不到两米,不需要结阵使用。矛尖有两根旁杈,可以防止一次性刺得太深拔不出来。
森林里的野兽远远就听到他们发出的噪声,纷纷逃窜。
远处,隐隐约约能听到同样的拍击声传来。
温特斯带着皮埃尔几人守在围口,简直气得发疯:“萨木金他们那队人呢?死哪去啦?!”
皮埃尔、夏尔和安格鲁三人也不知道,他们焦急地等待着。
温特斯的部队正在肉眼可见地从[农耕定居模式]向[渔猎模式]退化。
主要还是因为没东西吃,爱伦·米切尔帮助他募集到一些粮食,但是远远不够。
温特斯不能等着坐吃山空,他的部队必须也参与生产才行。
而以新垦地的自然条件,最立竿见影的生产方式莫过于“狩猎和采集”。
倒不是温特斯想回归原始社会,实在是没办法。
在赫德诸部生活三个月,令他对不同形态的社会模式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身为赫德诸部的一支,帕拉图人逐渐选择种地为生。不是因为种地简单,相反,种地可比放羊难多了。
温特斯现在只能选择更简单的道路。
眼下正值七月份,盛夏,不是特别好的狩猎季节。
而且温特斯的大半部下过去都是农夫,没操持过狩猎的营生。
好在温特斯和老兵们积攒过一些经验:冥河之战的时候,温特斯曾带领他的部队围猎桥林里的野兽。
算了,还是不再提,提起冥河之战温特斯心口就疼。
他如今无比思念小猎人贝尔。
要是小猎人在,他能省事不少。但是他转念一想,贝尔要是回来,肯定要把小家伙也带回来。
温特斯现在喂饱四十张嘴都费劲,小家伙的血盆大口轻轻松松就能把他吃破产。
他现在只有四十人,搞不了大围猎,只能搞小围猎。
所以他选定目标的时候也很谨慎,只瞄着狼镇东北方向森林的一小群角鹿。
三伙人日出前一个小时分头进入森林,从三个方向收拢、惊吓兽群,把角鹿群赶向温特斯所在的位置。
而温特斯所在的位置已经提前挖好陷坑,而且由帕拉图最“凶残”的施法者军官亲自坐镇。
只要兽群到位,保证万无一失。
这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萨木金那伙人不见了。
温特斯气得不行,也顾不得隐蔽,大喝:“安格鲁!”
“是!”小马倌条件反射般回答。
“你去找萨木金!告诉他!他再逾期不至,放走鹿群,老子把他全队人绑在树上抽!”
“是!”安格鲁跳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