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当我赵简之没见过女人吗?”赵简之听了孙传芳挑逗的话根本不为所动,一把推开孙传芳,环顾屋内的四周。但见房间内还有一个后门,但并没有理会。因为烟馆的三个门都有他们的人,如果黄大牙在这里,他就跑不出去。赵简之一手拿着枪,一只手去将靠近他左手边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大衣柜的门猛然拉开,然后枪口快速对准衣柜内。只是可惜的是,都是女人的衣服,并不见黄大牙。此时跌坐在地的孙传芳却慵懒的道:“别找了,黄大牙不在这里,他前天走了就没有再回来。”赵简之猛回头质问道:“走了?去哪了?”孙传芳打了一个哈欠道:“谁知道呢,他经常这样,说有事出去就是三五天,甚至有些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赵简之反问:“你不是他的女人?他什么都不告诉你?”孙传芳嗤笑一声道:“咯咯咯,我是他的女人?你别逗了。我就是一个女表子,哪个男人需要了,就把我拽过去用一下。而且黄大牙的女人有得是。你看这屋里,黄大牙在的时候可是躺着七八个女人呢?还有那衣柜里,那衣服也都不是我的。所以你问我也等于白问,黄大牙的事情,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赵简之似有不信的道:“可是他们都叫你老板娘?”孙传芳再度嗤笑一声道:“什么老板娘?我就是帮着黄大牙管账的,顺便我也跟着吸一点。说白了,我就是在这里混的,帮黄大牙卖卖货,然后满足自己的需要,仅此而已。”赵简之继续追问道:“那你收的钱,怎么给黄大牙?”孙传芳道:“他自己会来取的,而且这里的货也是他找来的。我是不知道上家是谁,并且在哪。”赵简之在孙传芳说话间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与表情,但见她不像撒谎这才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我到军统走一趟吧,或许在军统的大牢里会让你想起什么的。”“军统?你要抓我去军统?”孙传芳此时才有些怕了,军统的大牢她可是听说过,进去的人就没有再能出来的。于是孙传芳连忙道:“我知道一个消息,好像在城西有一户姓王的人家,受过黄大牙的恩惠,黄大牙一次酒后跟我说的。”赵简之连忙追问:“对方家在哪?”孙传芳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黄大牙也不是什么都跟我说。”说到此处,孙传芳又觉得不妥,便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道:“他家的儿子好像是在洋行工作。对对,黄大牙那天喝酒就是因为王家人请的,他说他帮王家的儿子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在什么什么洋行的!”赵简之再度追问:“什么洋行?”孙传芳此时摇摇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了,我求求你,不要抓我到军统大牢,我还不想死,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你要是想要我的身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孙传芳的确被赵简之那一句请她去军统大牢给吓住了。之前她以为,烟馆又不是她的,她只是在这里混个免费吸烟罢了。但现在看来,恐怕是黄大牙犯了什么事情,而且得罪了军统。而倘若军统要咬定她与黄大牙有关的话,那么她将必死无疑。虽然她的生活糜烂,人生也烂到家了。但是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孙传芳却从来没想过去死。于是之前跌坐在地上的孙传芳直接抱住了赵简之的腿,拼命的求放过。赵简之看了对方不似在说假话,但是不去军统,那可不是他赵简之说的算的。赵简之道:“这里的人都要去军统接受盘查,如果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会算你戴罪立功的,也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必须要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明白吗?”“明白,明白,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说。”孙传芳连声应道,然而也正在这时,后门处的门帘后面突然有人影晃动,然后几个军统的特工便撩开门帘闯了进来。他们但见赵简之立刻立正敬礼。赵简之道:“黄大牙不在这里,将所有人带回军统审问。”“是!”军统特工领命,旋即便先抓了孙传芳,然后与其他特工一起,将烟馆内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乞丐、流民,通通抓回去审问。而这一抓,足足拉了十车人去了军统。军统总部的特工连忙抽调人手,先将乞丐流民与那些烟鬼分开,再将男人女人分开,分别关入大牢之内,逐一审问。而赵简之与宋孝安则到郑耀先的办公室内向郑耀先汇报情况。郑耀先听了一个王家先是蹙眉,但是当听到其儿子在洋行工作,这眉头便舒展开了。因为单独提一个王家太笼统了,王姓乃是大姓,有人说曾经做过这样的一个假设,如果在某一区域下了一场冰雹,砸中的人中有三分之一都会是王姓的人。所以从南到北,这姓王的人特别多。但多了一个儿子在洋行工作的条件,那就会大大的缩小这个范围。郑耀先让宋孝安去办这件事,宋孝安为人稳重,精于算计,正适合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