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啊切!......”
韩复榘站在窗口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这是有人在骂自己,于是便指着窗外的天,数落道:“骂我是吧?骂吧!骂吧!骂了老子,老子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哼!”
韩复榘絮絮叨叨,就如同魔症一样。
他是在生气,他前脚刚从济南撤出来,后脚鬼子就大败了,日军第二集团军,差点没有因此退出济南。
所以,他气自己的这个命,他刚走,鬼子大败了,他就这么与一场白捡的胜利擦肩而过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同僚们笑死?
当然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因此得罪了那个疯子端午。
这个疯子,可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毙了两个师长。
韩复榘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感觉脖颈子都凉飕飕的。
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打一个电话解释一下。但又一想,那个端午都没有打电话来兴师问罪,自己又何必去找不自在?更何况,他可是山东王,手下三个军。连委员长他都没放在眼里,又何况是一个区区的端午了?
想到此处,韩复榘竟然有些释怀了,他谁也不管,老子就是撤军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然而也正在这时,通讯官敲了敲门,等在门口。
韩复榘招了一下手,那通讯官这才走进来道:“司令,重庆来电,说是要在开封开会。”
“开会?”
韩复榘诧异,因为小鬼子都退了,开什么会?
通讯官连忙解释:“是第一战区与第五战区的联合军事会议。军长以上都要参加,委员长会亲自到开封来主持会议。”
韩复榘冷哼一声道:“哼,这个老将,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对了,你去打听一下,都谁接到通知了。”
“是!”
通讯官躬身应了一声,然后便退下。这种事情他很清楚,因为每次开会前,韩复榘都会去询问都有什么人去参加这次的会议。他是怕那位委员长要了他的脑袋。
韩复榘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很清楚。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他搞的那些小动作,委员长已经都知道了,否则即便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离开山东去开什么作战会议。
···············
与此同时蚌埠,端午已经收到了杨秘书长确切的消息,苏联的飞机可以降落在开封,并且委员长也会去开封。
端午明白委员长是什么意思。但是躲是躲不掉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端午为什么要躲着委员长?第一是逼婚,委员长与梅林夫人总是想要让他与唐久久尽快完婚。
但是端午并不想这么早就结婚。因为那样会影响他带兵打仗。而且结了婚,顾忌也就多了。
而第二,委员长一直怀疑他与地下党有所联系,所以极有可能这一次,依旧是打算将他调回重庆。端午可不想去后方,日本人现如今虎视眈眈,正是身为军人报国的时候到了,而不是到后方去养老。
所以对于这次的会议,端午觉得,这位委员长恐怕是想要一石二鸟。
除了他以外,那个韩复榘则是另外一只鸟。
这只鸟是一只死鸟。到了开封,韩复榘必死。
只是,韩复榘就这么被委员长给杀了,还是他来动手,那他就需要考虑考虑了。
或许,这也是他能够成功脱困的一个契机。
“端午同志?端午同志?怎么样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要回去了。”
正在这时,却是张仁杰唤端午。他看了看天,快中午了,趁着亮,他还要赶回八路军的驻地去。
端午连忙笑道:“哈哈,OK了,重庆那边没有问题。你回去帮我转达一下,就说,飞机得降落在开封的机场,我到时候,亲自去接。”
张仁杰道:“那就太好了,我这就回去,把这个消息发给马克洛夫同志。”
端午再度感谢道:“谢谢你老张啊,要是没有你在其中斡旋,我想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顺利。就是我这里现在的确情况不是很好,否则肯定要请你老张去大馆子吃饭的,哈哈哈!”
张仁杰陪笑道:“这就已经很好了,在我们八路军,这过年的时候才吃细面呢。好了,那我就走了,这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在天黑前回到驻地去。”
端午道:“那我就不留你老张了,但是我得派一支运输队护送你老张回去。现在到处打仗,路上或许也不太平呢!”
“多谢!多谢!”
张仁杰再度与端午握手,然后便转身与他的警卫员离开。
端午送张仁杰出门,而就在端午的指挥室大院外的街道上,此时,正停靠着七八辆马车。
这马车,都是张仁杰带来的。因为这一次,他需要将端午手中的鬼子军票带走,运回八路军驻地去。
每辆马车旁边,除了车夫以外,还有两名八路军战士。他们是八路军方面派出的押运小队。
但以现如今地区复杂的情况来看,十几个押送小队,根本不能应对突发状况。
因为哪怕是一小股土匪,他们也要有三四十人呢。
当然了,在一般的情况下,土匪不敢轻易的招惹部队。但是倘若其投靠了鬼子呢?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端午不得不防,让三营长老鼾,派了一个特务排跟着车走,护送张仁杰回八路军驻地。
张仁杰再度道谢,然后带着人便走。
而此时,老算盘则附在端午的耳边道:“团座,咱们把钱就这么给他们了,万一,他们出尔反尔,拿了咱们的钱,又不给咱们武器装备呢?”
端午笑道:“第一,八路军不会这么做的,就为了这么一点钱坏了名声,这不值当的。而第二,万一真被你给说准了,咱们也没有损失什么。你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