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门前。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靠在那,上面挂放着一些行李细软,甚至还有两个侍女守在车前,只是却都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因为今日……
她们薛府要有大变故了!
老爷下朝后不久,便要将夫人和小姐全部都遣出京外,直接把负伤在身的小姐送上马车,而且刚刚又跟夫人大闹了一场。
连休书都写了。
……
而就在门旁边,管家小厮们围了一圈,只见一个妇人用手死死的掰着门槛,不让关门。
“薛简!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当初要不是我爹娘,你能有今日吗?!”
“如今你翻身了!居然还敢休了我,你给我出来!”
此时的妇人愤恨的咬着牙,就是不松手,让管家小厮们也都无可奈何,虽说老爷写了休书,可毕竟是以前的夫人,颜面还是要给的,他们也不敢上前随意拉扯!
管家只得弯腰劝道:“夫人,老爷都说的很明白了,送您和小姐出京是为了保全你们,如今,行李马匹都打点好了,住处也给您和小姐安排的妥当……”
“闭嘴,你给本夫人滚!”
可管家话还未说完,妇人却直接用力的推了管家一把。
“我看他就是怂,就是个废物,连自己妻子和女儿都保不了,要跑去人家那里摇尾乞怜,废物至极了!!”
妇人说着眼睛通红:“他要是真想保全我们,就应该去求陛下!他助剿奸臣有功在身,陛下难道连这个颜面都不会给吗?一个异国公主又算的了什么?!”
府门之外,嘶吼的声音清晰入耳,而就在府门背后,一名中年男子却靠在墙面,仰天叹息。
此时的薛简眼中泛泪,但却强行的忍住了,只是想到刚才他那般卑微的去为妻女求得生机,可如今却落得如此的骂名?!
心,终究是凉了。
“开门。”
一道轻声的命令,府门被人从里面大敞而开,随后薛简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到了妇人面前。
两人只隔着一道门槛。
但此时落在妇人眼中,她面前的夫君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陌生而疏远。
“你我,夫妻缘尽了。”
薛简低头,望着伏靠在门槛旁边的妇人道:“当年岳父母之恩,这么多年我早已报完,如今我给了你最后的体面,你当初的嫁妆我分文未动,如数返还,银票细软也与你带齐,离京后的住处,你若不满意,也可以自己置办。”
薛简说着顿了顿:“我能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
这一席话,令妇人傻傻的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因为对方此时太过冷静,跟刚才发怒甩她休书时完全不同了。
可越是如此,她就越不安。
“不,老爷,你不能送我和嫣儿走,对……嫣儿,她还小,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离了京她以后还怎么活,怎么找人家,你这个当父亲的不能这么狠心啊!”
妇人死命的去拽对方的衣服,可一提到女儿,薛简的眉头却再次一皱,声音平静而冷漠:“你还有脸和我提嫣儿,若非你娇惯引导,她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吗?”
有道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子女皆不成器,都和他这个妻子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你知不知道,昨日嫣儿虽在宫中犯礼,可也受了惩罚,太后和钰王殿下没想再追究,都是你,是你自作主张——”
薛简用手指着妇人:“你在街上,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去拦截天云公主的车驾,还意图颠倒是非黑白,如此,钰王才一怒之下,让人将嫣儿从宫里扔了回来!”
而妇人却拼命地摇头道:“不是的老爷,你听我说,我,我是为了救嫣儿啊,若是不能洗清嫣儿的罪名,那嫣儿以后还怎么在京中待下去?我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你就去往人家公主身上泼脏水吗?!”
薛简说着,一把将拉扯他的妇人甩开,拂袖道:“没想到你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同时对身侧喝令道:“管家,再去准备一辆马车,将夫人和小姐分别送走!”
“什么?!”
这话连管家都吓住了。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薛简看向妇人:“嫣儿不能再和你这样的母亲同住,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师傅,让她在京外修身养性,改一改身上的毛病!”
他这女儿虽然刁蛮任性,自私虚荣,但毕竟才十几岁,若是在京外养几年性子,说不定还能回转,若是再跟这种母亲一起,那绝对是无可救药了!
女儿虽顽劣,可到底是他的骨血,他这做父亲的不能不管,若是三五年时间能把性子养好,到时他再拖些关系,在京外的富庶亲友中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嫁过去,有他庇护,也算是一生无忧了。
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