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御书房门前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朱长德,老脸肉眼可见的颤了颤:“你说什么?!”
声音也瞬间提高了一个分贝。
也不怪朱长德下意识反问,这毕竟是在皇宫中,小公主能有什么危机导致生死未卜,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是这样的朱公公,小公主被二公主领来的一只狗,给叼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现在依旧下落不明啊!”
听到这话,朱长德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把拽住宫女的袖子:“进来!”
周围的侍卫见状,也没人敢再阻拦,全部都退到一旁,脸色惶恐。
像他们久在御前的人,很清楚现在陛下对这位小公主有多重视,若小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陛下肯定会大怒,那他们的差事怕也不好当了。
此刻,御书房中。
一片肃然。
居于上位的男子此时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眸眼低垂,时不时的扫了扫面前奏折上的内容,右手持一茶盏。
薄唇微抿,随后开口:“吴爱卿此言,于斌占地一事,你事先不知了?”
一抹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但却让下首位置的某位大臣身子一抖。
被点到名的工司副使吴山,脸色苍白,赶忙道:“请陛下明察,此事臣确实不知, 臣虽与他共事多年,却并不相熟,不想他居然敢圈用民地,占用民房,简直是藐视我朝律法!”
吴山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都这种时候了,他若不极力撇清自己,那就是个蠢货!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旁的云晏微微侧首,目光清冷的扫了他一眼。
少年长身玉立,外披了一件淡灰色的狐氅,氅下白衣胜雪,他很有条理的从袖中掏出一沓薄纸,然后抬起步伐走到吴山身前,递给了他。
“吴大人可认识这些。”
云晏的声音很轻,让人听起来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还是吴大人想说这些地契和书信,也都是伪造的?”
吴山脸色巨变!
他手颤微微的翻过那些薄纸,发现全是自己这半年来和于斌沟通往来的书信,以及于斌事成以后,答应给他的地契房契,而且一张都不少!
云桀高坐上位,眸眼闪过一丝戏谑,像是看戏一般,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下面吴山的惊慌失措和忐忑不安。
但就在这时。
“吱呀……”
御书房的门却被人从外推开了。
云桀面色一寒,握住茶盏的指尖也微微一顿,目光朝着门边望去。
而下边的诸位大臣也都十分疑惑的朝后望了两眼,这种时候,若非发生什么大事,朱总管不会放人进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门被打开,随后朱长德便拽着瑾和宫的宫女慌慌张张的小跑进来,直接跪到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
几位大臣全都忐忑的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满脸冷意的陛下,这小宫女一看就是后宫之人,后宫之事居然也敢闯御书房?
“陛下,不好了,小公主她出事了!被一只恶犬不知道叼到了何处,现在还不知下落,求陛下救救公主!”
朱长德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小宫女便跪在地上,脸色急得发白,急切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御书房。
听到这话,众人一惊!
而就在下一秒。
“啪!”
一道碎裂的声音猛地响起。
众人才发现,陛下指尖处的茶盏已经被生生捏的碎裂成片,而溅开来的茶水更是打湿了周围案上的奏折。
这道声音,狠狠的敲击在了众人的心上,御书房瞬间跪倒了一大片。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
“小公主一定会吉人天相……”
可以说除了一旁的白衣少年外,其余人全部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
尤其是吴山,他感觉自己已经倒霉透顶了,这小公主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被狗叼走了!
而与此同时,云晏波澜不惊的脸色蓦地一变,浓浓的惊慌涌了上来。
他快步上前,直接来到了那名宫女身前蹲下身,声音带有一丝颤抖:
“说清楚,哪里来的恶犬?!”
地上的宫女一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要知道太子殿下平日待人接物都是既谦礼又疏离,从未失控过。
而如今面前的少年,眸中的惊慌和无措一目了然,但原本那温润的外衣褪去后,浑身散发着一抹肃杀。
“是,是二公主带过来的,奴婢好像听说那只狗是四皇子殿下养的…”
但宫女话音一落。
众人突然发现,坐在上位的那道修长身影,突然站起身来,只是众人只敢用余光观察,没人敢直视陛下!
“去,把禁卫军调过来。”
这道声音一出现,众人只能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本就寒冬冷日的天气,让他们更加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明黄色的身影一步步走了下来,但那股冷戾的气势却愈加让人惊惧:“一寸一寸给朕翻,将朕的话传下去,若敢有知情不报者,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云桀的两只手狠狠一握。
听到刚才的消息,一想到那小家伙可能会出事,心口位置莫名揪的很疼,让他喘不过气,只能强行压着。
而听到这话,朱长德身子一抖,赶忙回道:“老,老奴立刻去办!”
但此时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天啊,若是这数万禁卫军全涌入皇宫,那还不得把整个宫中掀翻了!
可现在要营救小公主,必须得先弄明白小公主在什么地方才行!
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陛下居然会为了某个人而兴师动众!
“父皇!”
但就在朱长德立马要离开时,一旁的少年却站起了身体,有些急切的走到云桀身边:“四弟所养的那只犬,儿臣也曾见过,如果它真的带走了妹妹,想来应该是回到四弟宫中了